嗤一聲,冷泉裡發出一陣水火交濟之聲。田心那磨盤大的屁股正蹲在泉邊,細心地端詳著手中那把已經鍛完的刀。
那刀很黑,比白天羽的刀還要黑。白天羽的刀像被血浸的,而她的刀卻是因為太糙。
一把沒有拋光,就如一輪黑月,襯著地上耀眼白雪的刀。
可她看著那刀的眼神,卻彷彿極其滿足。之後,她就走了過來,朝白天羽走了過來。
她重重的身體顛簸著,腮幫子都在亂顫。
白天羽起身,他已不敢在託大。因為就在她剛才看著那把刀的時候,白天羽才突然意識到:她絕對是個會使刀的人!
田心低著頭,身體很胖,表情卻是恬靜的少女表情。離著近了,白天羽才知道,也許胡不歸併沒有胡說,她沒胖前一定很美。
他甚至想讚一聲:胡瘋子還是有眼光的!
即使她現在很胖,可卻沒有明顯的肚子,甚至還有腰,所以雖然肉多,難得的是有一種別樣的勻稱。而且她很白、發亮,一種健康向上的白。
離著還有丈餘,白天羽的手已按上刀柄,而也幾乎在同時,田心停了步。
“是他讓你來的?”她的聲音也隱隱透著當年的魅力,聽起來竟如牛奶,純潔、甘甜、細膩。
白天羽點了點頭。
“你是白天羽?”
白天羽有點得意,“你也認識我這把刀?”這把刀關東人都認識,並沒什麼奇怪。
但他現在很不想跟她打架,因為她剛剛打完鐵,渾身是汗,看起來似乎有點虛弱。
田心卻連頭都沒有抬,只是看著自己手中那把刀,淡淡的道:“在這把刀面前,沒人敢說自己拿的是刀!”
憤怒!羞辱!狂躁!
白天羽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第一次有人敢小看他白天羽,跟他手中的刀。
白天羽雙目一沉,強壓著怒火,他竟忽然很想殺人。
“是他跟我說過,白天羽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正人君子!”
是啊!如果他不是正人君子,一定會偷襲她,一定不會等著她把刀鍛完。
“你不用生氣,我只是陳述事實,我能重新鑄這把刀面對你,已是對你最大的尊重。”
可白天羽——只是狂!他連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惡狠狠的道:“你是他女人?”
田心沉默了良久,才回:“在他眼裡,我是的!”
“可他的女人——我也捨得殺!”
殺字出口,白天羽出刀!田心也同時出刀。
白天羽愣住了,額前瞬間佈滿了細汗,因為田心的刀已指住他咽喉,而自己的刀,卻在田心腋下。
田心卻一臉淡然,還是沒有抬頭。
白天羽那雙眸子,驚恐中帶著不解,“我,我不信!”他一聲怒吼,一把撥開田心的刀,再次出刀,田心又出刀!
還是同樣的位置,那刀在他咽喉,他的刀依舊在田心腋下。
“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白天羽還是不信,他開始瘋狂地出刀,田心卻漠然地回刀。
兩人腳下從始至終,一動未動,紅、黑兩色刀光在身邊交相追逐,嗤嗤作響。
他們也不知出了多少刀,直到夜幕降臨。
白天羽終於虛脫,氣喘吁吁地跪在地上,他的體力不止如此。只是他出刀從未如此認真過,浪費了太多的精力。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不甘,他不信,他也根本沒機會出那引以為傲的一刀。在這把刀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嬉戲的孩童。
“我——我知道你這把是什麼刀了,敗在這把刀下——我服!”這天下能勝他的——只能是那把刀!
田心卻還是那樣悠閒的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