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的肩膀一陣抽動,想來面具下那張臉已笑得變形。那老人卻拂袖而回,這之後,再也沒人再出來取走武器。
“還有誰是要取走的?”林仙兒追問了一聲。
一片寂靜。
“好,全部收走!”
林仙兒一聲令下,已有桃花奴上前將剩下的武器全部拾掇起來。人群中不免發出一陣唏噓,有人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林仙兒一笑,“如果這裡沒有,那就證明有些人丟的武器,還在船上。桃花舫雖不主張大家殺戮,可如此貪心小人卻不能不給予懲戒。還是之前那句話——你們的私人恩怨,桃花舫絕不干涉!”
甲板上的氣氛忽又詭異起來,那麼的微妙,又那麼的深沉,就好似隨時都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田心眉頭深鎖,藤原櫻子卻說了一聲,“她還不如直接說,你們現在可以隨便殺了!”
田心眼皮一垂,這也正是她心中的話。船上的人已被挑起了矛盾,殺戮已在所難免。
可桃花舫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而他們背後,又醞釀著一場怎樣的陰謀?
林仙兒柔柔的道:“還有別的事麼?”
沒人回話。
她的眼睛立時又出現一抹寒芒,“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
一瞬間又恢復了跟昨日一樣的整齊劃一。
“沒有就好!”林仙兒的聲音又柔媚下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那柔媚的聲音中,卻似乎蘊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不適感。
“唉——”
柳生靜齋一聲長嘆,他明顯是有意的,否則嘆息又怎需如此大的聲音?甲板上的目光,再一次齊刷刷地向他射來。
“說到底,無非都是一張面具惹的禍!”他一邊說著,已一邊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那是一張稜角分明,剛毅而堅定的臉,雖然談不上特別好看,但也足夠醒目,足夠扎眼。
他的氣質竟也與白天羽有三分類似,都有著一種令女人甘願被其降伏的雄性魅力。
這一瞬間,又贏得甲板上許多女人的好感。
他已緩緩開了口,“我覺得好多人之所以如此尷尬,都是因為這偽裝!”說著,手一用力,那面具已化成碎片,隨風流出手心。
“不如學學胡大哥、田大姐,以真實面目對人。至少也有三分自律,別讓心底的陰暗佔了上風!”
胡不歸聽他忽然點到自己,先是一愣,繼而又哈哈大笑,“那是因為我是個瘋子!從來就沒想過坑人害人,更沒想過做見不得光的事。可這裡大多是正常人——自然不同了?”
櫻子這時也跟著他把面具摘了,露出了一張明豔而恬靜的臉。
轉眼功夫,船上竟真有不少人效仿,可幾乎都是最初就是紫衣等級那些人。而絕大多數還是把手按在面具上猶豫不決。
胡不歸又一陣大笑,“你們若現在還堪不破,只怕將來想摘也摘不掉了!”
忽地,林仙兒身邊的無情子竟也把面具摘了。那是一張蒼白、無血色、無表情,甚至可能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臉。
魔教不常在江湖走動,更別說是無情子這樣的大護法,但他的樣子,還是不愧被稱為——魔!
苗天王也跟著他把面具摘了,畢竟他這個身高,誰都已猜出他是苗天王,並沒什麼可隱藏的。
隨後是錢百草與公羊承舒。
當公羊承舒把臉上那副銀面具摘下時,那俊美的面容,不由讓現場的空氣為之一窒,幾乎所有的女人都認得他。
他是洛陽公羊世家的小公子,自號:銀槍宋玉。江湖中的女人,更是送了他個更貼切的名號——武林第一粉郎。
公羊承舒見船上的女人都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