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一進門,便重重一拍桌子,茶杯茶壺跳起一尺,“花千樹這個老狐狸!”
唐媚立即道:“幫主是覺得花千樹在耍花樣?”
“不,我想這多半是真的!白天羽那麼聰明的人,不可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我是在想別的事!”
林仙兒的眼睛又在嘀哩咕嚕地亂轉,也不知又在想什麼。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桃花舫已被打得稀巴爛,白天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那寶圖——”
“不!”
林仙兒目光炯炯,臉上那道被修飾的疤痕,還是那樣活色生香,花千樹這件事反倒提醒了她。
白天羽既然想到將兩張寶圖分開存放,又怎麼可能還放在身上?
如果他不放在身上,還能放在哪?她只能想到一個地方——神刀堂。
龍小云雖說已快將後院偷偷翻了個遍,可她覺得——他一定是忽略了某些地方。而如今,白天羽、金白銀已死,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做些文章?
只是這件事她還不能說,她也希望花千樹一時半會還想不通。
畢竟人要是鑽到了牛角尖裡,是很難出來的。正好她可以藉著這個時間做點其他的事。
她又笑了,笑得十分得意,“現在花千樹這老賊,又跟玉簫道人聯起手來了!我們必須提防,既要讓自己更強大,二是要想方設法拆散他們,這才是當務之急!”
唐媚眼珠亂轉,心中暗暗佩服,林仙兒在任何時間都能保持冷靜,分出事情的主次來,也怪不得即使沒有了上官金虹,她也能把金錢幫處理的井井有條。
而船上的人是有限的,她所說的讓自己更強大,又如何說起?
……
花白鳳呆呆地坐在船艙裡,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四處都是最華麗的衣裳,有最精緻的妝臺,最明亮的西洋鏡……
她知道,一定是爹爹搬空了羅綺者與玉無瑕,只為博她一笑。
她必須承認:爹爹雖然一直在利用她對付白天羽,可對她也絕對是用心的。
孃親死後,他對自己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遠勝其他姐妹,她是魔教當之無愧的大公主,也許正因此,她才被縱容地無法無天。竟然愛上了他這輩子最忌憚、最頭疼的死敵。
可她真的對他愛的無以復加,愛的痴狂,愛的除了他,任何事都覺得沒有意義。
可他如今在哪?這裡又是哪?
……
夕陽西下,這座載著十三人和一具屍體的生命之舟,孤零零地飛馳在餘暉之下。
伽藍羅什那不動如佛的金身,彷彿一面帆,風鼓動著他的背,隨波逐流,隨帆遊走……他們不懂它為何這麼快?更不懂他要帶他們去何方?難道這世間——真的會有神通?
……
胡不歸被林仙兒請到房間,桌子前擺滿了美酒佳餚,床上卻擺著林仙兒。
昏黃的燈光照著她的雙腿,她的雙腿如蛇般的蠕動著,很有食慾,胡不歸舔了舔嘴唇。
酒、色、佳餚,沒有一個是男人不愛的。
胡不歸那貪婪的眼神簡直快滴出油來,他猛地撲過去,一把抓起桌上的雞腿,坐下來大快朵頤。
林仙兒的眼神毫不意外,她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會先動什麼。
動了她,這個男人就好對付,動了酒肉,這個男人就難對付。而越是難對付的男人,往往本事也就越大。
她緩緩地起身,身上的紗衣幾乎遮不住什麼,依舊凹凸有致,纖毫畢現。
她給他倒酒,胡不歸不等她讓,抓過來就飲,彷彿林仙兒是他用銀子買回來的丫鬟。
“瘋子,你拍拍良心問問自己,自從到了桃花舫,我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