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否則,又怎會輕易矇蔽了他的心?
“嗚——”一聲怪嘯!
讓小店中的氣氛為之一緊,黑臉婦人懷中的孩子動了一下,她趕忙輕拍著他,讓他繼續睡去。
原來是爐子上坐著的水燒開了,它口中吐著水氣,把所有人的神志都被拉回現實。
噠噠噠……
那計算時光的算盤聲卻從容不迫,依舊不曾差過分毫。
老屠已迎了上去,用手中毛巾撣著女人身上的殘雪,滿臉堆笑,“幾位爺打尖兒,還是住店?”
他掛著招牌式的笑容,那銅錢般大小的眼睛,立時就分辨出誰才是說得算的。
狐狸女人沒有答腔,只是掃視著面前這方寸小店。
銀蕭公子卻面帶埋怨,“這一路風雪,這次必須吃飽了再送人!”
那老者也嘆了一聲,“我也沒力氣了,快送不動了!”
老屠這時已把他們引到最中央的大桌前,“三位這是誰要遠行?”
還是沒人回答。
狐狸女人眼神一斂,只淡淡地擱下了一句,“最好的端上來,吃飽了手腳利索,才好安心上路!”
言罷,一掀衣裙坐了下來,她棉裙下竟是一雙光腿。
老屠自討個沒趣,臉上卻還是堆著笑,“好嘞,好酒好菜伺候著,給幾位爺——送行!”
他那聲音很大,就像是生怕小一點兒,就會矮了店裡的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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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
可答應的人又近在眼前,正是牆角那餵狗的青姑娘。
她轉身朝著後廚而去,銀蕭公子的眼睛,卻已經長在了她的屁股上。
狐狸女人一笑,“你最近是不是臊腥吃多了,又想撿菜葉子?”她翹起的二郎腿隨著那算盤聲晃啊晃,搖得人心焦意亂。
那老者也跟著坐下,銀蕭公子的眼睛卻又落在她腿上,“可惜最夠味的那一道,卻一直吃不上!”
門口的四虎神色肅穆,一直佇立在兩側,如一張拓得重了影的門神。
老屠已走到火爐旁,那饞嘴的黃狗一直搖著尾巴,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他端起亂響的水壺,瞪了那年輕人一眼,罵道:“不長眼的狗東西,轟都轟不走!”
說完,朝著那黃狗的肚子就是一腳。那黃狗一陣哀嚎,立時夾著尾巴跑進了廚房。
老屠走回那大桌前,給那茶壺注水,偷瞄了一眼那白花花的大腿,禁不住嚥了口唾沫。
狐狸女人一直看著那晶瑩的水絲,笑了一聲,“男人都像那條狗——天生賤骨頭!”
“哼!”那白髮老者鼻子一聳,粗大的手指彈起了桌面,直嚇得老屠一哆嗦,水也撒了出來。
他慌忙在桌上一陣亂抹,“幾位爺慢用!幾位爺慢用!”又灰溜溜地退回來,將那壺水坐在了爐沿上。
熊熊的火光跳動,既在爐中,也在年輕人眼中。那饅頭烤得噼啪作響,隱隱地透出面香。
醉酒的男人忽然一聲夢囈,也不知是不是在夢中中了舉,發出一陣怪異的傻笑。
一瞬間彈指聲、算盤聲、夢囈聲、饅頭的乾裂聲……襯著窗外那招搖的風雪,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寥。
“砰砰砰,砰砰砰……”
銀蕭公子瞄著白髮老者那仿如擂鼓的手,他聽得實在心焦,“我怎麼覺得——你更像那條狗呢?”
彈指聲陡然一停,“你說什麼?”
:()小李飛刀續集:雪吹刀涼月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