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貴人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之色,憤憤不平地答道:“娘娘有所不知,那個所謂的嫡子根本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乃是父親小妾阮氏所生之子,當初在這孩子剛剛斷奶的時候,那阮氏就厚著臉皮央求父親將其記在了母親的名下。從那時起,這個孩子就成了嬪妾母親的一塊心病……”說到這裡,陳貴人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蘇暖暖則憑藉著自己的想象,大致能夠勾勒出當時的情景來了。
這不過就是常見的妾室妄圖登上正位、而陳知府則寵溺小妾甚至不惜滅掉髮妻的老套劇情罷了。
“那麼,你的母親如今究竟處於怎樣一種狀況?”
在出手相助之前,必須先弄清楚被救助者目前的真實情形。畢竟若是對方已然病入膏肓,那麼在施救的程序當中,萬一被救之人不幸身亡,那就好比褲襠裡裹滿了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妾身進宮之前,母親便已前往別院調養身體了。若不能將母親從別院裡接出來,嬪妾著實擔憂父親會當真對母親下狠手。”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如何拯救你的母親?是準備將她直接接到京城來,還是讓父母二人就此和離?”
“嬪妾希望他們能和離。其實母親一直都有這個念頭,只是父親始終不肯應允。原因無他,一旦父親點頭同意和離,母親必然會將自己所有的嫁妝盡數帶走。沒了母親這些豐厚嫁妝的支援與幫襯,僅憑著父親那點兒微薄的俸祿,又怎能支撐得起他平素那種錦衣玉食般的生活。”
蘇暖暖聞聽至此,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難道他貪汙受賄得來的那些銀兩就只能當作裝飾品擺著看不成?
蘇暖暖可能相信這位陳知府會清正廉潔的清官?俗話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可絕不是空穴來風。
一旁的陳貴人似乎洞悉了蘇暖暖的心思,緊接著便以一種充滿嘲諷意味的口吻開口道:“他貪墨得來的那些銀子,早就通通孝敬給京城的那位高官了!別看他有膽量貪汙受賄,實際上卻是個膽小如鼠之輩,根本不敢自己享用那些不義之財。”
聽到這番話,蘇暖暖不禁感到有些驚訝。然而細細想來,記憶裡陳知府的種種表現也確實透露出些許謹小慎微、善於鑽營的性格特點。
“既然如此,那若是和離倒也好辦些。本宮自會安排鎮國公府派出人手前往處理此事。只不過嘛……”說到這裡,蘇暖暖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目光凝重地看向陳貴人,繼續說道,“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恐怕還需要你稍稍忍耐一下,吃點兒苦頭。”
陳貴人聽聞此言,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娘娘但說無妨,只要能夠成功讓嬪妾的母親和離,無論遭受怎樣的委屈,嬪妾都心甘情願承受。”其話語之中流露出無比堅定的決心。
只見蘇暖暖微微頷首,輕聲言道:“首先,你得設法讓皇上將你打入冷宮。至於你被貶入冷宮的訊息,本宮會特意吩咐下去,讓人比鎮國公府的人稍晚一些傳到你父親耳中。
至於你孃的那些嫁妝,像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能拿到多少就拿多少。不過,關於嫁妝鋪子可得好好盤算一下。
必須要想辦法先將其從你母親手中分離出來才行,要不然,想要順利拿走恐怕沒那麼容易。
等到和離這件事情徹底辦妥之後,再把鋪子重新轉回到你母親的名下。至於後續該如何處置這些鋪子,那就全由你母親自行做主。
倘若你對這個計劃表示贊同,那麼本宮明天就能夠安排鎮國公府的人動身前往清州去操辦此事。”
聽到這番話,陳貴人趕忙起身行禮道:“嬪妾自然是同意的,嬪妾的母親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嬪妾在此先行謝過娘娘大恩大德!”
蘇暖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