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夢來到b市寸土寸金的高階公寓,她意外沒有被攔下,也許是江成打過招呼了,心裡著急,她沒有深思。
小區一層一戶,根據江成給的地址和密碼,她順利的進入公寓,裡面卻一片漆黑。
心一緊,開啟過道燈,環視一圈。
——沒有人。
她心咯噔一下。
坐在沙發,這個房子是三哥的裝修風格,既潮又帶著極簡的冷冽感。
很乾淨,看得出,不常住。
沙發是黑灰色的皮革,坐上去冷冷的。
……
凌晨4點
開門聲響起,來的人,腳步不穩,凌亂,帶著顛簸。
她揉了揉眼,順著漆黑的過道燈,看到兩個人攙扶著三哥,搖搖欲墜的往裡走來。
騰一下——她拖著都來不及穿,赤著腳跑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裡?”
高文俊臉色一變,驚訝的問。
小夢看到他,整個人也頓了頓,錯愕了幾秒,又看到三哥臉色蒼白眯著眼的虛脫模樣,急忙問:“三哥,這是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周奕凡吃力的抬了抬眼皮,又垂下。
“先進屋,”李想率先打斷小夢的好奇心。
小夢側了側身,看著他們攙扶三哥進房間,看到了他後背若隱若現的血,溢了出來。
心裡抽著疼。
直至,他們安頓好三哥在床上躺下,更準確的來說,是趴下。
“剛剛匆忙,傷口沒有包紮好,把空調調低,我再弄一弄。周老爺子下狠手了,這樣打,我就知道遲早出事!”李想一邊處理,一邊憤怒道。
鞭鞭到肉,老爺子不愧是軍人出身,一點沒收力。
“嘶——”
一向不吭聲的周奕凡,包紮到傷得最重的地方,疼得清晰,睜開眼。
血肉模糊。
小夢遠遠看著,心疼得直掉眼淚,她難受,什麼忙都幫不上。
“為什麼,傷那麼重?”
看著包紮得差不多,她忍不住問。
“周家家規嚴格,太子與庶民同罪,一切以周家的利益為先,奕凡未與家中長輩打過招呼,也沒有透過公司公關部的協商,就擅自在家宴裡公佈你的身份,自然是要領罰的。”李想頓了頓又說:“更他直接公佈周家兒媳婦的人選,單單週家普通直系孩子,訂婚宴都要大費鋪張,滿城皆知,設宴一天一夜,更何況,他是當家……除去聯姻不聯姻另說,流程就不合適。”
她愣了愣,一股內疚感,油然而生,眼淚汪汪。
高文俊皺眉:“李醫生,話別說太滿,三哥不願意的話,一個巴掌拍不響。另外,有些話,不該由我們外人口裡說太清楚。三哥知道自己女人受委屈難過了,醒了會怪罪的。”
高文俊話裡話外都在維護著小夢。
李想若有所思看了看高文俊,嘆了口氣,把最後一個包紮的結綁緊,起身:“自古深情留不住,你們隨意,我任務完成了,看好他,再能的人,傷筋動骨一百天,有事隨時聯絡我,藥放桌面,一天擦三遍,止疼藥一天兩片,隔6個鐘。”
“好,謝謝李醫生。”
小夢吸著鼻子,乖巧的回答,頗有幾分,丈夫受傷臥床,妻子的味道。
李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半昏迷的周奕凡,搖了搖頭,抬腳便離開。
孽緣——他倆想真正在一起,周奕凡,可要吃不少苦頭。
“過來……”
周奕凡虛弱的抬起眼皮,費勁的對離得一尺開外的小夢道。
她立刻撲了上去,咬著唇,不讓眼淚落下,也不說話。
“哭什麼,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