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被黑著臉的三哥,摔在車上,痛得齜牙咧嘴,隨即,重重關上車門,司機大氣不敢喘,立刻鎖門開車。
車廂裡,瀰漫著前所未有的低氣壓,小夢連痛都顧不上,就感覺這個氣氛快要把她溺斃。
三哥一言不發,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線,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以往他再生氣也進退有度,點到即止,很少真正意義上的動怒。
而此刻,她不敢與他對視,甚至保持坐姿一動不敢動看著窗外,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他一定很生氣吧,明明才開口說要跟他在一起,一知道要異國又退縮了,可能他還知道她去找謝藝文,甚至知道她拜託對方幫忙,也沒有和他開口,還又遇到她和謝藝文如此親密外出。
每一條都罪不可赦,像極了出軌原罪,換做是她,無論在哪裡,都會鬧翻天。
三哥的耐力,始終比她好。
車子停下。
她依然倔強著沒動沒開口。
“你,下車。”三哥冷冷的態度對司機說。
“可……”司機不放心的左右來回看了一眼,立刻閉嘴,下車。
車廂又恢復了安靜。
三哥彷彿不打算開口,呼吸時重時輕,耳邊聽得到別墅附近的知了聲,風吹樹葉唰唰聲,時不時對向開來的車燈光射入車裡,刺得眼睛發疼,空間變得擁擠,時間變得難熬。
一分一秒,在兩人一言不發裡流逝,她倔強的不回頭,他沉默得震耳欲聾。
暮色降臨。
她再也忍不住抬起頭,打算開口,卻對視,看見他通紅的雙眸,裡面剋制的情緒快要溢位,愣了愣。
極少見三哥這樣。
“三哥。”
他安靜的等著她繼續說話。
“我不能接受異國戀。”
她避重就輕的說些什麼,卻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神裡慢慢化解的冷靜,翻雲覆雨的深色瞳孔,變得失控。
她知道,他不是一個帶著情緒處理事情的人,沉默並不是示弱,只是他更懂得處理情緒衝動,認為帶著情緒說什麼,都會變味,他了解她的性格,硬碰硬,絕對會刺傷彼此,所以一路上選擇隱忍,即便可能內心裡沸騰著許多無法超載的情緒。
半晌,他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反反覆覆,用嘶啞的聲音說:“所以,你說的在一起,是按天算的,隨時可以下車,換人。”
“如果這樣理解,你更好受一些,那挺好的。”她避開他的眼眸,心撲通撲通跳動,暗示她的緊張。
張柏一手臂一用力,捏住她的下顎,強制她對視,兩兩相望,帶著翻騰的情緒,明明都紅了眼眶,又礙於愛,不捨得真正從唇齒之間吐出傷人的刀子。
眼前的女生是他傾盡所有溫柔和偏愛的姑娘,無論此刻多麼憤怒,在指尖感受到她顫抖的身軀和畏懼的眼神時,他還是心軟了。
外人面前一身傲骨的張柏一,在她面前率先服了軟,彎了傲骨。
“小夢,一切都不會變。”
她有些迷茫的問“你指的是什麼?”
“我們的關係和我對你的感情。”
“那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對自己沒信心,人不能什麼都想要,不是嗎?三哥,我能感受到自己對你的需要,可是你對我的需要,又是什麼?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想再給了。我和你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出身還是能力,我始終跟不上你的步調,我真的好累,我不想一輩子都在追逐你的背影裡度過。我只想做我自己,我想要別人愛我愛得非我不可,又憎恨一切讓我失控的情感,說白了,就是不想付出了……”頓了頓,她略微哽咽的說:“也許我根本不是你們眼裡的乖孩子,好妹妹,其實我的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