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猛混跡商場多年,那自是練就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面對陸英這樣自幼見慣大場面的人,那一身的氣場明顯和白英這樣城府不深的姑娘不同。周猛警惕性嗖嗖高漲,直覺讓他不敢小覷這個年輕人。對接下來的談判更是慎重了不少
都是千年的狐狸,至於玩什麼聊齋。白英絲毫看不懂,她的智商從來都不是加成在這些人情世故上。在她看來,學醫可比應付客人簡單的多了商場一句話可以做到拐彎抹角,牽絲攀藤,話摞話,哪像她給人看不了問診的時候直來直去:“你咋了,哪兒不舒服?”
看,多簡單!病人深怕她說的太過於彎彎繞繞呢,恨不得她每個病理都瓣開了揉碎告訴他們,深怕一個誤解,把小病聽成絕症。
她這樣的人和別人談生意,三兩句話就容易被別人把老底套的乾乾淨淨。好在白英有自知之明,上了酒桌也不管他們幾位如何傳杯弄盞,攀清道故。她只管安靜的做她的小透明,吃飽了喝足了就溜下桌。
一頓飯過去,瞧著兩人笑眯眯的模樣,好像都沒啥不滿意的,白英就再也沒去關注,她三兩步去了廚房,就見白芨正墊著凳子站在灶臺邊,帶著手套子費力的刷碗。
白英趕忙把他抱了下來:“咋不去找當歸玩,你個子小了些。做這些必須有大人在場,知道不?”
“嗯,我媽都跟我說了,不過姐,我也能幫家裡幹活了。今兒我還幫著擦桌子,擺碗筷了。你們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忙,我也想搭把手,不然完成了吃閒飯的。”
“誰告訴你是吃閒飯的?你還是小孩子,哪能和大人比?哪個缺德的在你面前說這話?”
白芨不明白她姐為啥生氣,還是乖乖的解釋:“大伯孃說的,昨天我在大棚陪大黃和劉爺爺在那邊去玩,看見大伯孃要進來摘菜,六爺爺不讓,大伯孃就罵人。
還說六爺爺是個老不死的 ,一個傻子活著啥正經事也不能幹,天天吃 咱家的,喝咱家的就是吃閒飯的。”
白英一股怒氣往上湧,她大伯孃真是狗逮耗子多管閒事,天天操心他家的東西都給了誰,動不動就趁機來她家牽點東西走,煩不勝煩。被白和他們碰見了幾次,當面嗆了回去。直言讓他沒事就不要上門。
後來又攛掇她奶,三不五時的從她家明裡暗裡拿吃拿喝的補貼她兒子,莫其行一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是自己的娘,多少得顧及點面子。嘴上說了幾次,可老太太不當回事。等大伯孃撮使老太太開始偷錢的時候,連他爸都不願意忍,在白英想方設法把事情踴到老太太面前時,他用預設表示自己的態度。
老太太自是眼裡揉不進沙子,把他大伯和大伯孃還有她奶奶狠狠的臭罵了一頓,包括她爸都被老太太抽了一棍子。大罵他是個糊塗貨。
他老孃膽子一天天的膨脹,還不是他這個糊塗兒子捧出來的。上樑不正下樑歪的道理都不懂?這下面一個個小的都眼睜睜的看著呢?
過後老太太不僅親自給白英的房間換了嶄新的大銅鎖,又去村裡抱兩個狗崽子給她看門,她奶一進院子就使勁叫喚的那種!以後徹徹底底的把他們當賊防著了。
大伯孃是消停了一陣子,可那眼睛還是時不時的盯著他家。她家往外面多漏一滴油都好似要他的命。
和村裡那些閒散的人嘮嗑的時候,明裡暗裡說他們寧可把東西送給外人,都不願意給老孃,人家的兄弟是連著筋,他們家的兄弟是斷手筋云云。好在村裡人都不怎麼願意搭話。
開玩笑,如今村裡十家有八家靠著白英家活著,更何況莫其行還是他們的村長,一時嘴快說了風涼話,除了把人得罪了, 讓他們丟了好處之外,還能落得個什麼?大夥又不是傻子,莫其行別看平時兌水都客客氣氣的,真要是較真起來,親兄弟都能啥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