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繚繞,山間瀰漫著一股清新的氣息,彷彿進去了一個仙境,雲霧間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前行著,腳下步伐凌亂,如同喝醉酒一般,仔細看去,原來是個神智不正常的,他嘴裡自言自語的唸叨著什麼,一雙手上全是細小的劃傷,虎口處隱隱看到厚繭,想必曾經也是習武之人。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那人停住腳步,蜷縮在一片草叢中,晨時的露水沾溼了他的袖口,陣陣涼意傳到他的胸前,不由打了個寒戰,雙手緊緊抱住了手臂,
“方多病,咱們已經找了幾座山了,能不能歇會兒?”
“也好。”
兩人沒有了動靜,只不過他們的對話傳到了此人的耳中。
“方多病?方多病……”
他口中一直唸叨著這三個字,曾經的記憶片段出現在腦海裡,使得他頭痛欲裂,只見他雙手抱頭,咬著下唇忍著,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噓…………”
方多病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噤聲的動作,循著聲音他躡手躡腳的走到草叢邊,拔出自己的劍,
“出來。”
一隻兔子驚慌失措的逃了出來,邁動著四條短腿迅速逃走了,方多病有些失望的收起佩劍,打算同蘇小慵繼續尋找。
“啊………”
草叢中傳出痛苦壓抑的聲音,方多病幾步走過去,撥開高高的雜草,只見草中之人臉色白中泛青,透著一股子死氣,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咬緊牙關,雙唇毫無血色,周身簌簌發抖,從牙縫裡擠出痛苦難當的呻吟聲,仔細看去,曾經熟悉的的五官被折磨的扭曲不堪,依稀中還能看到以前的堅毅。
蘇小慵見方多病沒動靜,跑過來看他正蹲在草叢裡,上前扒拉開雜草,
“李大哥?”
男人睜開眼睛空洞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來,嘴角露出笑容,反覆重複著李大哥這三個字。
方多病擦了擦眼淚,扶住他,
“不管怎麼樣,人活著就好。”
他的這一碰觸惹來李蓮花的尖叫聲,他掙脫開他的手,連連後退,方多病無奈,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後者緩緩癱軟倒地。
“先帶他離開這裡。”
驛站裡,方多病打來熱水幫他擦拭去臉上的汙垢,毒素的作用下,李蓮花的臉更加蒼白,白裡透著青,他拿過他的手,三指放在他的手腕處,已經毫無內力,看來此前種種已經消耗盡了他那一成的內力,沒有了揚州慢護體,毒素已然破壞了他的心智和大腦,如今的李蓮花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廢人了。
蘇小慵捧著剛剛去集市上買來的衣服,兩人輕輕幫他換下來,看著他氣如遊絲,面如死灰的樣子,蘇小慵不禁失聲痛哭,李相夷是個傳說,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樣子。
“哭什麼哭?閉嘴,他還沒死呢。”
方多病心煩意亂的打斷了她的哭聲,
“也不知道笛飛聲他們找的怎麼樣了?咱們明日回去。”
雲彼丘尋著那串腳印找到笛飛聲二人,他冷笑兩聲,
“笛盟主,好久不見。”
笛飛聲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一門心思的只想怎樣才能走進洞去。
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雲彼丘怒火中燒,
“真是隻聞新人笑啊,笛盟主,角麗譙屍骨未寒,你的身邊這麼快又有了別的女人。”
聽他陰陽怪氣的話音,雨微忍不住開口,
“哪來的蒼蠅,一大早嗡嗡的叫個不停,你替角麗譙抱不平,為何現在才出現,當初怎麼不把他綁到她面前去?”
“你……”
雲彼丘被她一番話噎的無法反駁,只能甩了甩衣袖,不與女人一般見識。
笛飛聲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