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顧己有點疲憊,她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她跑過來的時候遠遠離開的船影。
頓了一會兒她才繼續說:“水鬼很瞭解阮蘭英那邊的情況,她一定知道阮蘭英的貨在規定的交易時間內是找不回來了,所以她才會那麼幹脆的上咱們的鉤,但更重要的,是早上驗貨後,她認出了這批貨,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她太驕傲了。”
宋晏辭接著顧己的話說:“她明明察覺到了事情沒那麼簡單,但她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今天晚上,她根本就沒想著讓咱們安全離開,如果沒有後續警方的支援,就憑她今天晚上明裡暗裡部署的那些人,咱們跟她之間,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戚銘嘖了一聲,撓著腦袋:“我也納悶呢,那些警察到底是誰搞來的?我太瞭解老大了,這種行動她是很少讓普通民警參加的。”
顧己閉著眼睛失笑:“你可真瞭解我。”
“那可不!”
戚銘傲嬌地拉長音調:“這些毒瘤子可是拿槍拿慣了的,叫民警過來,他們一定毫不猶豫就往上衝,可是衝有什麼用,無畏的犧牲只會讓人覺得我們這種人無能。”
宋晏辭忽然說:“但今天那些民警的裝備還算齊全,盾牌和相關的保護措施都有,短時間之內做到這個並不容易,畢竟之前我們什麼風聲都沒透露出去。”
顧己睜開眼睛,眸子裡滿是思索。
“有人在幫我們。”她說:“可能交易的水域,通知警方來幫我們……包括剛才,如果不是對方截住了劉茹心,她或許已經逃出生天了。”
宋晏辭盯著她滲出血的肩膀:“而且他們沒有殺了水鬼的那兩個手下,只是打傷了他們,讓他們沒有行動的可能。”
車裡忽然沒了聲音,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車子顛簸了一下,顧己的肩膀在椅背上撞了一下,她悶哼一聲,徹底睜開了眼睛。
宋晏辭湊上來檢查她的傷口,顧己搖了搖頭說:“沒事兒,不用擔心我。”
宋晏辭也知道她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他又退了回去,過了幾秒忽然問:“顧己,你覺得今天幫我們的人,是給你圖紙的人,還是利用蒙舒的人?”
顧己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心裡其實很亂,說不上個答案,而且……”
她頓了頓:“我跟你說過,給我圖紙的那個人跟我應該是老相識。”
戚銘驚了,車子都晃了一下:“老大,你說什麼?老相識?你能有多少老相識,你的老相識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好嗎,是你的老相識,那一定也是我的老相識。”
顧己笑容複雜,內心繁雜一片。
戚銘說的沒錯,她從十七歲入伍,直到今年二十八歲,她的時間不是在部隊訓練,就是在外面執行任務,所以她的老相識,幾乎等同於戚銘他們的老相識。
至於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的某些“老相識”,他們大部分的人,要麼是死於她的槍下,要麼是被她送進了監獄,剩下的那些人,也就是顧己在宋晏辭跟前所說的“人脈。”
但無論是哪一種老相識,都沒有必要裝作跟她不認識。
一種是沒有必要,只要他們互相認出彼此,都會清楚對方的用意,她會用盡全力去幫他們。
至於另外一種,他們巴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將她碎屍萬段打入地獄,基本沒有可能在這種時候幫她。
“他說我們在西寧見過。”顧己又說。
戚銘的心猛地一震,他開車的手都有點抖:“老大,該不會……”
顧己暗自嘆氣:“怎麼可能的事呢,我們親眼看到過他的屍體,戚銘,同樣的饋贈不會在我們身上出現兩次,火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