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欣那間臥室呆久了讓人覺得難受,除了那幅畫,宋晏辭和聶忠華找了一圈,沒再找到其他線索。
兩個人出來,站在走廊舒了口氣,正好保姆帶著顧己上來了。
一看兩個人的臉色,顧己問:“怎麼了?”
聶忠華指了指臥室:“你看看吧,做好心理準備。”
顧己走過去,站在臥室門口,視線先掃了一圈這間房的裝修,最後目光才放在那張畫上。
而後她眉心輕擰:“《the hands resist hi》。”
聶忠華眼睛一亮:“你知道這幅畫?”
“之前參與過一個案子,兇手就是利用這幅畫裝神弄鬼殺人的。”
顧己淡淡收回目光:“你們檢查完裡面了嗎?”
宋晏辭站在她身邊:“除了這個裝修和牆上那幅畫,其他的倒沒有發現。”
他說完又忍不住問保姆:“張嬸,我有個題外話,你們每次打掃裴欣欣這間臥室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張嬸笑容侷促:“就……就硬著頭皮掃唄,家裡還有打掃衛生的阿姨,通常我們會結伴進來打掃,一個人是不敢進來的,就那個畫……陰涔涔的,我們也怕呀。”
顧己轉過來問她:“裴欣欣的父母經常上來嗎?”
“先生不常上來,畢竟是女孩子的臥室,太太倒是經常來,但每次也待不了多久,她好幾次想要欣欣把這幅畫給取了,但欣欣死活不同意。”
顧己點了點頭,看向宋晏辭:“接下來你們準備去哪間房?”
“畫室吧。”宋晏辭說:“她的畫還挺抽象的,我想再觀察觀察。”
顧己沒異議,三個人往畫室那邊走過去,張嬸沒敢跟上去,又下去了。
剛要下樓的時候宋晏辭又追過來:“張嬸,麻煩你跟裴先生說一聲,我們可能需要另一間房的備用鑰匙,如果沒有,那我們可能會透過警方的手段進入那間被鎖的房間了。”
他轉身回去的時候,顧己和聶忠華正好推開畫室的門。
大概是裴欣欣最近不在,所以畫室裡的所有畫都蓋著畫布,那些顏料也被擺放的整整齊齊。
聶忠華徑直走過去,抬手就掀開了其中一張畫的畫布
結果他就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暴擊。
畫布一掀開,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畫面裡一雙眼睛驚恐地瞪大,大到她的瞳孔只是小小一點,點綴在滿眼的眼白上。
另一雙眼睛的主人也是個女生,她交疊在那雙驚恐之眼的主人公身上,用手捂著對方的嘴,似乎擔心對方叫出聲來,而她的一隻眼睛被頭髮擋住,另一隻眼睛裡也是同樣的驚恐。
兩個人扭曲而又赤裸地依偎在一起,似乎在躲避魔鬼的到來,她們身上和身下,壓著已經死去的人的屍體。
聶忠華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心裡的髒話至少在每一顆牙齒上繞了八圈才嚥下去。
“看樣子裴欣欣確實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顧己說著走上去,和宋晏辭一起扯下了其他畫布。
所有的畫都是一個基調,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張背影畫。
畫上是個赤裸著後背的女人,她仰著頭,視線落在畫作上方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上,是受刑的耶穌。
而畫作的主角胳膊交叉擁抱著自己,兩隻手伸到她的後背,撕開了一條口子。
那條血肉模糊的口子裡,是一雙凝視著看畫人的眼睛。
宋晏辭仔細看完每一幅畫:“怪不得打掃的時候要她在場,還要給每一幅畫蓋上畫布,這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人,猛地見到就能嚇暈,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那間被鎖住的房子裡到底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