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去。”顧己往前,槍頭對準他的側腰:“站到牆邊。”
李重光暗暗嘆了口氣,按照她說的做了。
將人逼到牆邊的時候,顧己問他:“拿手機了嗎?”
“拿了。”
“給宋晏辭打電話。”顧己說:“讓他來領人。”
李重光沒有辦法,掏出手機給宋晏辭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就說了一句話:“城北拆遷區,我被抓了,來贖人。”
掛了電話,顧己才意識到他的胳膊被自己扎傷了。
她依舊沒放鬆警惕,只問:“胳膊有問題嗎?”
李重光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也帶著鴨舌帽,但這會兒靠著月光,他也依稀能看出對方的樣貌。
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李重光眉頭一擰。
“小事。”
他拔了飛鏢,擦乾淨鏢頭的血,不知道是扔了還是怎麼處理,想了想遞給顧己:“還你?”
顧己接了過去,見他動作熟練地撕了衣服,單手包紮好胳膊。
這個過程熟練而又讓她覺得熟悉,腦子裡譁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顧己忽然說:“摘下你的帽子。”
李重光警覺地看了過來:“不行。”
“見不了人?”
“是。”李重光順著她的話說。
顧己舌尖抵了抵下唇。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她問李重光:“你發現什麼了?”
李重光靠靠著牆,微微伸了伸腿:“宋晏辭沒來,我不能說。”
顧己眯了眯眼:“你只為他做事?”
李重光垂頭看著昏暗中的腳尖沒回話。
顧己聲音忽的嚴厲了起來:“回答我的問題!”
李重光是從來不害怕這種威脅的。
就算宋明輝在他面前這樣說話,他都有信心在三秒之內製服。
當然,如果換了宋晏辭,時間可能會用的長一點兒。
雖然宋明輝救了他的命,雖然宋晏辭一直在幫他,但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控制他。
但不知道為什麼,顧己這句話在這個地方猛地喊出來,她的語調像是點燃了他身體裡的什麼東西一樣,他下意識地想要順從面前這個人的意思去回答她,甚至身體都不自覺地挺直了。
顧己意識到了他這個輕微的動作。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絕非刻意。
只有軍人才會對這個音調有如此敏感的反應。
她問:“當過兵?”
李重光目光微微迷茫,下意識說:“沒有。”
“我不信。”
李重光說:“你愛信不信。”
顧己:……
有點煩。
宋晏辭來的時候,這兩人還這麼對峙著。
他壓了壓眼角,聲音都透著疲憊:“顧己,是我讓李重光來的,我來贖人了。”
顧己這時候才把槍收了回去,她後退半步,對李重光說:“對不起,誤會了。”
聽到顧己兩個字的時候,一直垂著頭的李重光抬頭看了顧己一眼。
宋晏辭手電筒的光正好照了過來,兩人目光相對,李重光徹底看清了顧己的臉。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衝動,他忽然鼻尖一酸,一股悲傷劇烈地迴盪在他的身體裡。
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顧己心頭也驟然一緊。
她忽然緊張了起來。
宋晏辭走了過來,他看到李重光包紮過的胳膊:“受傷了?”
“小事。”李重光壓著心底的情緒問他:“我能走了嗎?”
“你先回去。”宋晏辭說。
李重光轉身要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