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過是在是各自不同的道路上前行,但我們最終還是會走到一起,我們殊途同歸。
就這麼幾個字,顧己放棄了所有問題。
這是孟國強的孩子,他身體裡流著華國最出色的緝毒警的血,他和他們的父輩一樣,都有鋼鐵做的脊骨,他們這一生都不會背叛父輩的風骨。
顧己想起爺爺曾經教過她的一句話,或許可以用來回應他。
她說:“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道乖者不以咫尺為近嗎?”
孟淮之鬆開束縛著他的襯衫領子笑:“你以前最討厭記這種文縐縐的句子了。”
顧己自嘲一笑:“那時候覺得我們一生都能肆意奔騰,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覺得離我太遠,根本沒有去記這些東西的心思。”
但孟淮之是不一樣的。
從他們初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後半生的使命是什麼了。
孟叔叔一生謹慎,忠國一生,他對得起這世上千千萬萬人,唯獨對他的親身骨肉歉疚萬分。
在孟淮之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拽進了這場橫跨了幾十年的棋局中,怎麼入局,怎麼下棋,刀光劍影還是弦上行走,都要他自己去想辦法。
他在這世上孤立無援,又哪來的於道各努力?
“你本來就應該在西寧的草原上奔騰。”孟淮之開了口,“阿己,很快了,這一天 很快了。”
“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了蔣志成,仇興國那邊我們也準備動手了,你……”顧己看向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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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哪知道孟淮之斬釘截鐵地搖頭,“蔣志成背後還有人,阿己,給我兩天,再給我兩天,我能把那個人揪出來。”
顧己沉眸看著他。
孟淮之像是保證:“相信我。”
“你……”顧己剛開口,卻被孟淮之抬手打斷了。
他像是知道顧己想說什麼:“阿己,相信我,行麼?”
顧己暗暗壓下一口氣,她拿出宋晏辭給她的袖釦報警裝置遞到孟淮之手上:“我有前提。”
孟淮之笑:“什麼?”
“活著。”顧己說,“你向我保證。”
“好。”孟淮之握住手上的袖釦:“我保證。”
就在孟淮之說完這話的時候,江克敲門進來:“顧隊,附近發現了可疑人物,不能再聊了。”
顧己和孟淮之同時臉色一沉,他們連多說兩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江克很快又從門口提過來兩個袋子:“我去外面。”
那兩個袋子是顧己為了萬無一失讓江克準備的喬裝裝備,她把其中一個袋子遞給孟淮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做起了偽裝。
“仇興國曾經在老家有個姓時的女人。”顧己在匆忙之間說,“時暉可能是那個女人生的。”
裴遇動作一頓,臉上拂過詫異,很快又笑了:“怪不得,我明白了。”
“一定要小心桑東和……”
顧己話還沒說完,孟淮之已經做好偽裝:“我知道,阿己,不要擔心我。”
他們這樣匆匆地見了一面,這樣匆匆地確認了彼此的身份,又這樣匆匆地分別,聶曉光的死在這一刻又侵入顧己的大腦,她心裡忽然苦澀難當。
“孟淮之。”她又叫了一聲。
孟淮之在門口轉身看他,他在偽裝之下笑了起來:“阿己,我會活著,活著跟你回西寧。”
就在孟淮之和顧己各自分開的時候,遠在幾公里之外的時暉擺弄著桌上的幾張照片和一沓資料:“有趣,真有趣,這場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桑東坐在沙發上朝他看了一眼,他冷冷開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