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狐沒有想到,沒有了巴格迪的庇護,桑東竟然還像以前一樣狠絕,甚至變本加厲。
這些年她過的不好,但她也知道,桑東同樣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可他憑什麼?
她的身體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心中的恨意無限爆發卻又無能為力。
她的脖子被顧己和桑東連續掐過,這會兒說話都疼,但她還是笑了笑:“九條人命,桑東,你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你還幫著她害我,桑東,你回去怎麼跟他交代?”
桑東眼尾露出一抹嘲諷:“不勞你費心。”
他坐到了距離媚狐有點距離的地方,在媚狐看不到的地方,將左手戳進兜裡,摸了摸兜裡兩個巴掌大的塑膠袋。
這個袋子裡,是他剛才從宋晏辭和顧己身上摸到的儲存卡。
車裡的車燈在他的要求下關了,桑東拿下了口罩,在一片暗色中無聲一笑。
孤雁,菜鳥,顧己。
咱們,別來無恙。
那邊顧己和宋晏辭也還在路上,路過收費區沒多久,顧己忽然說:“宋晏辭,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
“巴格迪的繼承人想報復我,想報復欽城的緝毒隊伍甚至是整個市公安局,那他到底做什麼具體的行動才能達到這個目的?”
宋晏辭忽然想起在蔡家老宅的事情:“我好像聽到那個媚狐說什麼韓團了,阿己,你聯絡他了沒有?”
說到這裡,顧己臉上閃過愁容:“我第一時間就聯絡了他的私人號碼,又找了戚銘和肥熊,但現在,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聯絡我。”
宋晏辭試探著問:“我找二叔的話……”
“不行。”
顧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韓團身份特殊,他來這裡執行任務是儘可能保密的,知道的人太多不好。”
“那巴格迪那邊呢?”宋晏辭又問:“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去見他一面。”
“周列會去。”顧己說:“他應該很快就能見到巴格迪了。”
顧己說的沒錯,她和宋晏辭即將到達欽城的時候,周列已經在吉塔拉馬中央監獄了。
帶著周列進監獄的是個德國人,他在這個地方有著很高的聲望,也是周列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的“人脈。”
周列的身體剛剛恢復,他戴著口罩,做了些許的偽裝,一路無言地跟著對方到了監獄的會客室。
在這個地方,所謂的會客室只不過是一間三平方的房間,犯人在裡面還是被隔開的。
周列進去的時候,房子裡散發著一股難聞的發黴味,他的目光往前,透過並不乾淨的玻璃看到了裡面坐著的犯人巴格迪。
幾年牢獄生涯,巴格迪顯得消瘦無比,周列一時間很難將他和當初為禍人間的那個梟首聯絡到一起。
但當他的目光對上巴格迪眼睛的時候,他心裡忽然冷笑一聲。
真是千年的王八活得長。
巴格迪雖然一臉憔悴,彷彿營養不良的樣子,但那雙眼睛裡的算計和陰沉狠辣,依舊和曾經沒什麼差別。
“故人相見,閣下何必擋著臉?”他的華國話說的不怎麼標準,用詞倒是挺準確的。
周列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他冷眸盯著巴格迪,心中的恨意濃得彷彿想穿過玻璃將他撕碎。
“菜鳥讓我給你帶個話。”他直入主題,“給她半個月,他會讓你的繼承人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她會親自來看你。”
他來這裡似乎就是為了帶一句話,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玻璃那邊的巴格迪:“你最好能活到那個時候。”
周列轉身的時候,巴格迪忽然又再次開口:“黑豹,你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