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為這姑娘到死去而感到傷心來著,現在看著,她死得一點都不冤!”齊放看著庭院中長勢萎靡的陽樹,心裡沒由來就憋了一股火,忍不住對著死者大肆鞭撻。
城內沒見過長得這麼差的陽樹。
簡直和那些種在城外的可以一拼。
就像是經常被一些魑魅魍魎陰邪鬼怪影響一樣。
再加上姑娘死了之後,家裡的一切都得由齊放操持,他就又發現了一些那姑娘留下的爛攤子。
也不知道鄭玉娘這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剛開始的時候還賢惠,洗衣做飯,劈柴燒火都是一絕,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羞羞答答的,對自己的勾引和動手動腳也不牴觸。
說白了,現在這個世道,人命賤如草。
齊放把小娘子從炮灰屬性極強的巡邏隊中頂了下來,算是間接救了對方一條命,又受對方老爹臨死前的遺言照顧對方下半輩子,更是給吃給住給錢花。
放在古代的道德觀和思維裡,他已經不是有上鄭玉孃的權利了,對他來說,這簡直可以被稱之為任務!
但後來就不行了,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發生了變化,各種牴觸,各種推脫。
現在更是被齊放發現,那些換洗的衣物被這姑娘給外包出去了,吃的飯也是從外面的酒樓裡訂的。
可以說一點勤儉持家的賢惠心思都沒有。
“真是個敗家娘們……也是我太給這些女的臉了,總是下意識的說服自己,再給對方一點適應和準備的機會和時間……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嘛!”
搞著搞著都把自己搞成舔狗了,到頭來糟心事一大堆,還一次都沒上過。
想想真是虧死了!
齊放這邊在頭上長吁短嘆,躲在水井裡的水鬼心頭髮毛:“什麼意思?”
“畫皮失手了?”
“但聽這傢伙話裡的說法,怎麼好像沒有發現畫皮的意思?”
水鬼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原本他待著的死水池塘被齊放給填了,所以只能躲到了水井裡面來。
說起來這飲用水也是很讓慶州城頭疼的一個問題。
陽樹很難影響到井水,城外的護城河更是時不時出現一些水中的鬼魅和妖精,更遠處的一些大江大河更是出了名的鬼河。
城內的水都有著一種能夠讓人喝了之後瞬間打擺子的寒意,陰氣極重,若是沒有大規模栽種陽樹的話,只怕每一口錦鯉都得多出一些鬼魅和怪異的東西。
現在人們喝水前都得把水煮開過一遍才行,這樣才勉強能喝。
齊放一邊在嘴上罵罵咧咧,一邊走到水井邊上,掀開石板蓋子,就把帶繩子的木桶甩了下來。
現在家裡又是自己一個人了,吃飯喝水都得他自己操心。
不過他覺得自己力氣大,打點水不算什麼。
打水的過程一切順利,但在他手裡提著水桶將要向廚房走去的時候卻突然間停了下來,雙眼微微眯了眯。
作為巡邏隊的老資格,作為經常出入城內外的人物,他對於辨別陰氣濃度很有一手。
“這井裡的陰氣,似乎比別處要重了許多啊,家裡種的楊樹也總是懨懨的,就像經常被什麼大妖魔壓制著一樣,還有突然間變得不正常的鄭玉娘……”在這一刻,齊放彷彿被某些莫名存在硬生生將眾多猜測和靈感塞進腦子裡一樣,幾乎瞬間就猜到了真相!
神不神奇?
這就叫主角!
水鬼一直窩在水井底下,從冰涼的井水中浮起一張蒼白的面容,泡得發脹發白的眼珠子死死瞪著井口的那一小片天空。
真·坐井觀天!
“奇怪,外面怎麼突然間就沒聲了,腳步聲沒有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