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寫了,吃飯了!”
聽著門外傳來曾梨的聲音,張天成望著劇本無奈嘆了口氣,起身合上劇本,放入抽屜。
開啟房門,曾梨已經不在門口。
走到廚房洗了洗手,來到餐桌邊坐下,剛拿起筷子,“劇本還沒改好嗎?”
張天成看了眼曾梨,無奈道,“不拍了。”
曾梨瞪大眼睛,驚訝問道,“不拍了,為什麼?”
“那劇本改了就變味了,不拍了。”
張天成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放下筷子,起身朝書房走去。
“都吃飯了,你去幹嗎?”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張天成頭也不回的回道,“給秦浩打個電話。”
拿起書桌上的手機,一邊開機一邊轉身朝門口走去。
來到餐桌坐下,張天成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拿著手機給秦浩打去電話。
電話一打通,張天成立馬說道,“浩子,對不住啊,那部戲不拍了。
原劇本沒過,改動後,劇本就變味了。”
那頭,正在家裡一邊吃泡麵,一邊看劇本的秦浩連忙放下泡麵叉子,嚥下口中的食物。
“別啊,這麼好的劇本不拍多可惜啊。
要不,做成地下電影,反正你的文藝片都是地下電影,也不怕再多一部。”
起初,看一遍《人畜》的劇本,秦浩只感覺劇本有點離譜,沒有意義。
可這兩天,透過看偏遠地區的新聞和打聽到的情況,他越發感覺,這劇本簡直絕了。
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立腳點,並且做的事都有理由。
村民,為了生存,從而成為拐賣兒童利益鏈條上的一份子。
父親這個角色,就是這個村裡所有村民的象徵。
付升,付清殺害第一個女童,被父親認為是他乾的,於是他要反抗。
因為從小被父親慣著,性格還像小孩,所以他的反抗方式是,既然你說做過,那我就做給你看。
付麗,雖然角色薄弱了點,但角色薄弱卻更加突出了她所代表的階層。
她代表了被拐賣的小女孩,像個豬仔一樣。
往大點說,她代表了偏僻地區的女性,沒有話語權,沒有地位,在男性眼中,女性只是財產,只能隨著男性意志走。
至於付清這個角色,所有戲劇衝突都透過他展現,而造成他悲劇的原因,只是因為環境。
並且,這個角色很有層次。
前面三分一劇情,他是一個不受父親喜歡,表面老實軟弱,但心裡卻有些變態的兒子。
中間三分之一,他為了愛,奮不顧身,可他這個愛,是畸形的愛。
結尾那三分之一,因為女兒的死,讓他發現自己造的孽報應在自己女兒身上,他去殺付升,其實也是在自殺,在他看來,只有他死了,才算真正給女兒報仇。
所有角色都有落腳點,劇本又邏輯自洽,反映了人性醜陋,更反映出偏遠地區,女性的地位。
雖然沒有更深遠的主題,也沒有重注表達人物內心,但其它方面,這個劇本幾乎做絕了。
做成地下電影,張天成放下筷子,思索了起來。
幾秒後,張天成無奈道,“拍不了,今時不同往日。
名氣越大,所束縛的東西也就越多,我的電影要麼能拍,要麼不能拍。
做成地下電影,那華夏的影視環境就得被人說三道四了。”
秦浩一臉失望。
“那不拍了啊。”
“我拍不了,不過你要是能找來導演拍,那也行,我讓我公司投資,編劇不要寫我名。”
秦浩眼神一亮,“那我找找看,這劇本要是不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