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安歆才看見尉遲奕和高泰離去的時候,兩人默契的都把自己的厚披風留了下來。
“倒是沒白費心來找你這兩個小混蛋。”
不過她和鄭小玲休息的圍帳更靠近背風的山體,裡面又升著火堆。
她離開的時候,清風恨不得把家裡所有保暖的東西,都收拾出來讓她帶著。
就帶皮毛的厚披風,就為她拿了兩件。
安歆把兩件披風隨便疊了一下,叫來鄭小玲,“把這兩件披風還給尉遲奕和高泰兩位小將軍去。
就說我這裡什麼都不缺,讓他們自己留著蓋身上,別大冷天的再凍著了。”
“是,大人。”鄭小玲接過披風離開。
安歆無奈搖頭,說了好幾次,讓她叫自己名字就好。
可小姑娘固執已見,安歆也只能隨她去了。
她把鄭小玲鋪在一旁的茅草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旁邊,又把自己乾草上的獸皮拉到中間。
等鄭小玲回來,安歆就對她說:“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這麼冷的天,咱們擠一擠暖和。”
鄭小玲眼神閃爍了一下,她怎麼會不明白,這是安歆對她的關心。
次日,安歆還是被凍醒了,睜開眼睛才看見火堆已經熄滅。
而習慣在野外生活的鄭小玲,還是在安歆起來時,聽到動靜這才睜開眼睛。
因為野外冷,大家睡覺都沒有脫衣裳。
安歆起來後,把晚上當被子蓋的披風,披在身上就出去找一處乾淨的雪,捧起在臉上揉了揉,就當洗過臉了。
這樣的行為,讓許多已經早起計程車兵看見,都被這位從京城來的祭酒大人,毫不矯情的表現,震驚到了。
同樣也在心裡對她起了敬意,出發的時候,也更願意聽從她的命令。
安歆看見尉遲奕向她走過來,關心的問道:“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尉遲奕摸了摸胳膊,咧嘴笑道:“沒事,就是引開那群士兵的時候,馬踩空了,摔下來的時候,被跟上來的敵軍砍了一刀。”
安歆就不是那種願意吃虧又講理的人。
對著他就是一頓輸出:“都是頭一回做人,你咋就這麼想不開的,捨己為大家。
想沒想過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你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該怎麼辦?”
安歆說的話驚呆了走過來的柴宏壯“……”這話是隨便能說的嗎?
她就不怕說這樣的話,會給尉遲小將軍招黑。
可是他沒看見逐漸走出圍帳計程車兵,聽到安歆說的話個個紅了臉。
是呀,他們當時怎麼就理所當然的,看著尉遲小將軍幾人為他們引開敵軍。
而心安理得的躲在一個山溝裡,慫貨似的不敢出去,正面迎敵,來一場殊死搏殺。
尉遲奕掃了一眼四周,士兵們看向他的目中都帶著羞愧。
瞅了一眼,扮黑臉扮的很嗨的自家女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歆挑高眉梢,然後轉身進入自己的圍帳。
想要在軍中積攢威嚴是好事,但不能讓別人覺得你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安歆這話也是提醒那些士兵。
自己學生這麼做是出於軍人世家教育出來的大義,別被這些總想多吃多佔的刺頭兵,把他的付出當成了義務。
“少將軍,你很好,以後我嚴正寬就跟你混了。”
“祭酒大人說的對,都是頭一回做人,誰也沒有義務為誰犧牲,。”於大頭一臉真誠的說道:“兄弟們說對不對。”
“對對對,尉遲小將軍肯為我們這些普通計程車兵犧牲,有著大將風範,我們願意跟隨。”
幾百士兵氣勢如虹的喊聲,驚飛了遠處山間枝頭上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