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手上微弱的氣息,安歆鬆了一口氣。
“還好,有口氣就行!”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塞進封宇修的嘴裡。
有些肉疼:“這樣吊命的藥老師也不多,下次你們再這麼魯莽,遇到危險我也不管了。”
能吊著人命的藥丸,可見用到的藥材是何等珍貴稀少,這可是蘇老大夫畢生壓箱底的寶貝。
是她死皮賴臉,花了不少好東西,才讓並不大方的老頭子送了幾顆給她。
這種藥用一顆少一顆,你說安歆能不心疼嗎。
旁邊的單永貞和公孫攬月知道他們這次闖了禍,看見安歆黑沉黑沉的臉色,兩個人縮著脖子不敢吱聲。
安歆檢查了一下封宇修的傷,見他只是被黑熊用熊掌拍到胸口震到內臟受了內傷,吃過藥後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於是轉頭朝著另一邊,正打激烈的一人一熊看去。
見到一個背對著她渾身裹著獸皮的人,猜到應該是他,為剛才封宇修他們擋住了黑熊的攻擊。
要不等她找來,沒有一點狩獵經驗的他們,對上冬眠被驚醒的熊瞎子,就算不死,恐怕也要他們半條命。
安歆看此人穿戴猜想他應該是附近的獵戶,而且捕獵經驗豐富,力氣極大,在黑熊撲過來的時候。
就見本不算高大健壯的身體,在雪地上敏捷的一個翻滾,趁機緊緊抓住黑熊的後腿。
竟然能迅速站起來,像陀螺一樣,提著一隻二百斤左右的黑熊轉了一圈,然後甩出去。
“咚”的一聲,黑熊狠狠撞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安歆聽著都替它疼。
當那人轉過頭來,安歆表情不由頓了一下。
“不好意思,嚇著你了?”低啞的聲音,含著微微自卑。
“你想多了。”沒有什麼同情心的安歆,誠懇道:“只是沒想到能把一隻黑熊幹倒的人,是一位如此身手不凡的姑娘。”
聽出安歆語氣中,沒有一點鄙夷輕視的意思,而且還帶著對她的讚揚。
原本還有些低落的鄭小玲這才敢抬頭看向她,只是在看見安歆身後單永貞和公孫攬月的目光時,又習慣性的低下了頭。
想要把受傷的那半張臉藏在領口毛茸茸的獸皮下。
就在鄭小玲自卑的低下頭,安歆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前安慰幾句,眼角卻瞟見原本那隻被甩出去的黑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起來。
並且已經揮舞著鋒利的兩隻熊掌,張開大嘴露出滿口的尖牙,兇狠的朝著離它最近的人撲過來。
“小心。”
家裡祖傳都是獵戶的鄭小玲,在安歆出聲時,也感覺到來自背後的危險。
後方一陣腥臭撲來,有著長久打獵經驗的鄭小玲知道,猛獸已經離她的後頸很近,她根本來不及轉身抵抗。
想著這樣也好,獵人死在猛獸口中,也算是死得其所。
像她這種害死自己父母的人,早該死了。
要不是她不聽話,覺得自己憑著力氣大,當年不懂事被人哄騙一激,就獨自進深山為母親尋藥。
不巧碰見出來覓食的老虎,卻因為當時捕獵經驗不足,差點死在老虎爪下。
要不是父親及時趕到推開她,自己早被老虎咬斷了脖子,現在就不光只是毀掉半邊臉了。
閉上眼睛等著被黑熊撲過來,咬斷自己後脖頸的鄭小玲等啊等,只聽到後方傳來幾聲“砰砰砰”伴隨著骨頭碎裂的咔嚓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她睜開眼睛驚呆了。
她是誰,她在哪,為什麼黑熊的腦袋是扁的。
“不好意思,有點用力過猛。”安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不小心把黑熊頭骨錘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