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沒有錯過昆家管事剛才眼中的譏諷,她看著氣極的江夫人叫來下人,把囂張的管事攆了出去。
他們也知道江夫人此時無心待客,於是提出告辭。
回來後安歆始終覺得昆家管事那個表情有些怪異。
這邊張縣丞眼中暗藏不耐的應付著岳父岳母。
“奇光啊!你快把想辦法把廣才從牢房弄出來,今天我去看他在那裡都瘦了。”
張縣丞的妻子昆寶珠,因為孃家得力,向來說話沒有顧忌,“就是相公,我就這麼一個親弟弟,你趕緊把他帶出來。
他這次不就是捅傷了個人又沒死,前幾次他胡鬧傷及人命,你不是也幫他擺平了嗎?”
“住口。”張縣丞厲呵一聲,看了看客廳外。
他快被自己這個愚蠢的妻子氣死了,這事是能隨口說的麼。
要不是當初他這個縣丞之位,是昆家花錢找關係助自己坐上,他怎麼會容忍自己有這樣的妻子。
這些年他又暗中和岳家合夥,做著一些來錢快,卻見不得光的生意。
張縣丞看了一眼旁邊神色幽深的老人,雖然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但他最忌憚的就是自己這位做事狠辣的岳父。
手中有張縣丞無數把柄的昆老爺,根本就不怕他不救自己獨子,悠悠然開口:“奇光你盡力就好,也不要太為難。”
張縣丞咬牙……這說的是人話嗎?
要不是看你一張老臉上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就真的信了。
張縣丞:“為難倒不至於,只不過縣衙這邊我使點手段,壓制住那位受傷學子的舅舅方主簿。
但那位江學子是今年新進的秀才,聽說這次他們幾個師兄弟和所讀的書院,在樂陵郡百川書院文會中都出了名。
他那位女山長還在文會上做評委,現在連孫知縣都會給她幾分面子,要是她要揪著這件事不放,恐怕一時半會廣才也出不來。”
冒著得罪自己上官知縣大人和方主簿,來救他那個不成氣的小舅子,張縣丞多少有點不願意。於是推脫道。
“她敢!”張縣丞岳母滿臉不屑,“不就是萬華書院安山長留下那個孤女嗎?我這就去找她,讓她不要管這件事。”
張縣長揚起嘴角,眼中閃過一道輕蔑,他這個岳母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人家一個能教出六位秀才的女山長,又豈是你一個後宅夫人,能擺佈得了的。
顯然昆老爺更靠譜,手段也更陰險狠毒。
“讀書人不是最重名聲,正好這一次我們的那批貨,跟朱家那批茶葉在一艘貨船上,到時候……”
昆老爺長滿皺紋的臉上,透著一股陰險詭異的表情,話說到這裡張縣丞基本已經知道他這位岳父想要做什麼了。
不過他也贊成,自己已經和岳父昆家利益綁死在一起,小舅子他必然要救出來。
橫豎都要得罪這一幫人,當然張縣丞也不想安歆他們這些和江舟關係密切的人,有一天出息後來找他麻煩。
他不僅不會阻止岳父使陰招,到時候昆家陷害朱家成功,他還會順著朱家那個秀才兒子的關係,把安歆他們一起拉下水。
張縣丞和昆老爺兩個人去了書院,又把如果陷害朱家,順便連帶安歆他們收拾了。
之後又聯合一些親信在衙門裡找事,給孫知縣施壓,使其放了昆廣才。
這邊昆家母女說到做到,果然來找安歆,讓她不要管自家和江家的事。
母女兩囂張跋扈的模樣如出一轍,態度高傲的好像是太后和公主,來到安歆面前噼裡啪啦炫了一番。
看見安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們不說話,以為已經被她兩母老虎的氣質震懾住,輕蔑不屑的看了安歆一眼,就昂著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