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小認為親生父母的人這麼對待,孔珣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安歆並不是會安慰人的人,她只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些求救的看向黎子瑜幾人。
黎子瑜和冷向白一個清冷,一個漠然,還有一個懟人在行,勸人那是真不會。
只有安睿左右看看,又一次覺得只有自己最閒。
安歆看著被幾人帶走前看向自己的孔珣,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去吧。”
黎子瑜:“你很關心他?”
安歆一愣,“誰?!”不解的看著他。
黎子瑜眼神莫明的看了安歆一眼,“沒誰。”
然後跟著幾人後面也走出待客的廳堂。
安歆摸了摸下巴,看著離去的幾人,小聲嗶嗶:“一個個臭小子,還學會跟我玩深沉了。”
不說孔珣這邊因為被自己從小視為親生父母的人,算計謀害有多傷心難過。
就說孔太傅踉蹌著走出安宅慘白著一張臉坐上馬車,雙手不自覺的顫抖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孔太傅怎麼也沒有想到被自己從小隱秘的朝著,愚鈍沒有自我主見方向教導的孔珣,有一天會用那麼充滿睿智的眼神。
語氣清冷好像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說出他被下毒後,派近身的那個隨從在府裡探聽到的一些事。
而那些事恰恰都真是他做出來的,也是能將他孔家打到萬劫不復深淵的事,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恐懼。
怪不得就從他失蹤後,自己就被當今那位徹底排除在朝堂之外,真正成為一位掛著名的閒職官員。
就連他在禮部做侍郎的大兒子,也因此受到牽連,前年禮部尚書因病辭官。
明明他也有競爭尚書位置的機會,最後卻因為在處理事務的時候,犯點小錯就被停職一段時間。
再去上值禮部尚書這個位置,已經被另一個侍郎坐了上去,大兒子因此鬱悶低沉了好一段時間。
想到自己做的事上面那位有可能都知道,孔太傅就是一陣心驚膽跳。
把頭伸出馬車廂低聲吩咐幾句,馬車伕是他的心腹,立即會意朝著一家不起眼的茶館駛去。
孔太傅進到茶館一間不起眼的包間裡,不久這家茶館的一位夥計就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匆匆朝著皇子成年後集中居住的十王坊。
聽這名字就知道是歷屆王爺和成年皇子出宮居住的地方。
這個茶館夥計來到一座在十王坊裡,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府邸後門,輕輕敲了幾下就被放了進去。
之後不久,就有一位打扮極其低調的男子從這裡走出來。
柳巷安宅。
安歆剛拜託自己幾個學生把求安慰的孔珣,弄到一邊大家和他玩默默治癒去了。
跟著朱時景去陳伯府的隨身小廝元寶,匆匆忙忙跑進宅子裡,見到安歆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急忙的說道:“安主子,救救我家公子。”
黎子瑜六人無論是從家裡帶來的,還是後來不夠用新買的隨從小廝,對安歆的稱呼都被他們要求以主子相稱。
安歆:“彆著急,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好地把事情說清楚。”
元寶喝了一杯明月遞過來的茶水,這才沉下心來敘說,他家公子被叫去陳伯府發生的事。
安歆聽完後,臉也被氣綠了。
嘴角地笑容也帶上了濃濃的譏諷。
“這件事不知道只是陳伯府的設計,還是阿景那個剛回京不久的姑母也有參與其中,不管怎樣本山長的學生不是那麼好算計的。”
安歆連身上的家居長袍都沒有換,就接過明月急匆匆從後院拿來的厚披風繫上,大步走向門口坐上得到通知後大壯趕來的馬車。
“去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