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一直默默聆聽二人的爭辯,思考著的不死川正一,安靜地抬起頭來,目光在本柳真夕美和內田京子之間徘徊。
“不死川同學,你有什麼頭緒嗎?”
森花誓子見狀,有些猶豫地開口詢問道。
不死川正一沒有看向森花誓子,他低著頭思索著,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地低聲回應道:“一切推理的真相,都存在於證據之中。所以,我們也應當從現場的證據來進行推理。”
話畢,他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內田京子身上。而此刻內田京子也正打量著他,兩人視線交匯,彼此打量的目光讓二人瞬間從對方的眼中明白了一切。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不死川同學?”
最先移開視線的人是內田京子,她舒了一口氣,收斂起了剛才那番病態的笑容,又恢復成平日裡那副憂鬱的模樣。她無奈地笑笑,在那一刻彷彿認命一般發問道。
但是,她不會放棄最後的抵抗。
不死川正一望著她,也知曉了她此刻心境。
只是,他也沒有絕對決定效能夠咬死內田京子是兇手的證據。
如果內田京子咬死自己並不是兇手,恐怕局面很難破解。
只能試一試。
不死川正一轉頭看向下宮江利香,嗓音低沉地問道:“下宮,你當時說,內田同學和你說她的飲料裡有髒東西?”
突然被提到的下宮江利香先是條件反射性地一顫,驚訝地看向不死川正一,隨後又逐漸鎮靜下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對......對的,內田同學當時很好心地提醒了我,說她的飲料裡有髒東西,還告訴我如果介意就別喝......”
下宮江利香微微抬起頭,膽怯的視線落在不死川正一的身上,她低聲道:“所以......內田同學應該不是兇手吧?”
本柳真夕美聞言皺著眉,眼神惡狠狠地掃向下宮江利香。
“下宮同學,你是受害者,為什麼要為兇手說話?”本柳真夕美恨鐵不成鋼,聲音凌厲道,“如果花上沒有來,那麼她想要害的人就是你!你這傢伙,到時候真是被別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
“對,對不起......本柳同學......”
“下宮同學,內田同學說的那些髒東西,也是褐色的顆粒嗎?”
不死川正一併未理會本柳真夕美和下宮江利香之間的小插曲,只是繼續發問道。在不死川正一發問的期間,內田京子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宛如一株孤傲的花。
“啊,應該是吧......我當時問了內田同學,她回答我說是的。”
下宮江利香有些愧疚地看向內田京子,又低下了頭。
在她心裡,第一個提醒她那杯奶茶有問題的,就是內田京子。兇手怎麼會是她呢?
如果內田同學是兇手的話,就應該放任她去死才對,畢竟她下宮江利香即使死了,也沒人會在意。
可是內田同學卻阻止了她。
或許她應該勇敢一點,為內田同學辯護?但是她一直都笨笨的,並不會像羅素一樣有邏輯的說話,也不像本柳真夕美那樣聰明。
內田京子也注意到了下宮江利香的眼神,她輕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下宮江利香,還是在笑自己。
“其實,從學籍裁判開始之前,我就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不死川正一緩緩道,“內田同學,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請說。”
內田京子和不死川正一四目相對,眼神之中是對對手處境的理解,也是對生存的暗藏交鋒。
“內田同學你在行政酒廊拿飲料的時候,我也在場。”不死川正一蹙眉道,“我記得,那是一杯大杯的藍繡球咖啡,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