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走遠,段霖還是痴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知生死未卜,前路渺茫無希望,漢豐走過來拍著段霖的肩膀,關切的問他:
“沈先生,如何,身體抱恙否”
段霖是真的不習慣這個稱呼,自己兩個自己加起來才和漢豐將軍一般大,他稱呼自己先生,怎麼聽怎麼彆扭,不過既然別人尊敬你,那你就得以禮待人,只能硬著頭皮硬著。
“無妨,只是擔心這些人的安危。”
“出發前,將軍就已經告知他們此去一路吉凶未定,非死難回。他們無一人退縮,毅然決然的走上出使之路。”
“果然是中原男兒,不畏艱險為國為民吶。”
“今晚務必殺羊宰牛,讓將士們吃頓好飯,但不可上酒,只可飲茶。明早集結軍隊,告知他們突厥人蠻橫無理,將我軍出使隊伍屠戮殆盡一個不留。”
“這是為何,殺羊宰牛不上水酒倒還合適,這假傳死訊是為何?”
“依言便可。”
漢豐雖有不解在心中,但是他相信段霖這人,相信他所說的話自有道理。轉頭就去找童散商量,童散一聽既然是段霖吩咐的,照辦即可。當即下令命人烹羊宰牛犒賞全軍,夜間狂歡不止,眾將士酒足飯飽滿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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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霖卻怎麼也睡不著,出使隊伍還沒有回來,已經一天了,雖說路途遙遠耽擱時辰,但段霖還是放心不下,憂心忡忡的總感覺堵得慌,索性走出營帳,獨自一人踱步在萬籟寂靜的關山軍營裡。幾日下來,他已經深切的體會到北疆將士的艱難與不易,這也是他選擇暫且不回長安,留下來擊退匈奴的原因。國家興亡則家庭無憂,國家衰敗則家庭衰敗,國與家緊密相連密不可分。
段霖走到梁羽養傷的帳篷前,裡面還掌著燈。段霖心中納悶,莫非這小子還沒有睡,掀簾而入,只見梁羽獨自一人呆呆的坐在軍榻上,盯著面前燃燒的蠟燭發呆,身邊折斷的長槍靜靜的躺在一邊,段霖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這小子居然不為所動,段霖知道他在發什麼愣。他肯定也聽說了,明日便是反攻的時候了,他卻只能在床榻之上躺著,吃著別人送來的飯,聽著別人講的故事,他巴不得明天自己能衝上前線。
“既然受了傷,就好好休息,將來有的是機會。”
“哦,兄長何時來的。”
“有一會兒了,你怎麼樣?”
“肩膀雖受傷頗深,好在沒有傷及筋骨,只是疼的厲害。”
一聽他說疼,那就是還有感覺,那就沒事。
“兄長,我們是怎麼打贏的啊?”
段霖一想,對哦,我打退封萬里的時候這小子昏倒了,沒有看到我的英姿真是可惜你小子了。沒看到好,不然他還不知道要幹什麼事呢。
“你且養好身體,日後有的是建功立業報國殺賊的機會。”
說完就走出來營帳,看到這小子身體恢復的不錯,心裡好受了很多,哼著小曲在軍營裡瞎走。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送回多少離人唏噓。”
:()嫏嬛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