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沙啞叫聲,是那樣的尖利那樣的難聽,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聲音:
“停,快住手,都給我退下,千萬不要亂來。”
這可是皇上啊!倘若但凡動了一根手指頭恐怕什麼九族、十八族的,就算是三十六族都不夠砍的。
隨後更是連滾帶爬的來到段霖面前,走的近了更是看清楚了牌上所寫之字更是唬的他膽戰心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念著:
“參見皇上,皇上饒命。”
雖然之前虞綾已經用金牌震退過他了,但是他畢竟是皇上親自下派的嶽州刺史,為皇上馬首是瞻,所以才會有此番行為。
圍觀百姓和衙役還有那祝彪也都跪了下來,高呼萬歲,那聲音將整個衙門的屋頂都給掀翻了。那女子也要下跪,段霖拉住她的臂膀不讓她跪,她一臉震驚的仰望著段霖,只能看到一臉的堅毅與高傲。段霖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那些衙役戰戰兢兢;那些百姓心懷聖恩;那魏如海和祝彪如鯁在喉、如立針林,怕是今天要完蛋了。
“諸位請起,我此番前來是為了替皇上旁觀我們嶽州城的父母官,魏如海魏大人辦案的,不用在意我,大家有冤上表,有仇就言,我們魏大人一定秉公執法。”
,!
然後一臉壞笑的看著魏如海:
“是吧?魏~大~人~”
“那是下官的職責,職責,臣必定盡心盡力。”
“既如此那就平身吧!”
眾人皆起,原本雜亂的人群變得井然有序;原來暴力執法的衙役也變得克忠職守;原本端坐飲茶的祝彪也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天子腳下,皇恩浩蕩,那魏如海也難得當回好官。
第一個前來申冤的是一個老婦人,她的女兒當年之時饑荒以三袋白米的價格賣給了這個祝彪。
祝彪當即慌了,第一起案子首當其衝就是自己,不過好像卻是不記得這個姑娘了,不過看她說的言之鑿鑿好似卻有其事,自己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趕緊想起那個女孩自己才有活命的機會,可真的想不起來了,哪年哪月有過一個女孩,不過這都過去幾十年了。
“我的苦命女兒今年應該到了桃李年華,可是…”
那婦人淚眼朦朧的說不下去了。
是啊,如今已過十餘載了,能不能活在世上都很難說,更不要說找到人了。
魏如海扭頭看向段霖,後者悠閒地喝著茶絲毫不去理會他投來的目光,魏如海見狀只得回過頭來,這要是想不出好的良策,自己當堂撤職都是有可能的,心裡嘀咕著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了。
“來人,去將祝彪家中大小女眷全部帶來,母女情深必定心有靈犀,一見面必定能認出。”
衙役領了命令,稍歇片刻祝府上所有的女眷都來到了衙門,那老婦人隔著老遠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魏如海當堂命人撕毀契約,放二人歸家。剩餘的大多數是強取豪奪的,和各種不正當的手段掠來的,或拐騙、或逼威。魏如海當即下令,只要是受祝彪威脅、矇蔽的可以隨時離去,或找尋自己的家人、或再覓好兒郎皆可,本官保證你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一時間滿堂上下皆是鼓掌喝彩,皆誇魏大人廉潔奉公,人人皆大歡喜,個個興高采烈,似乎是沉浸多年的怨氣終於一吐而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當朝正三品的正宮侍郎手握皇上御賜金牌,見牌如見聖,就算他是熊心虎膽豹子腦也不敢在造次了,一改往日那膽大妄為之樣,換了一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之態。說話都沒有了平時的那股傲人之勢,甚至連驚堂木都拿不穩了,段霖見了好笑,也是個厚此薄彼的小人啊。便仿照當今皇上的語氣安撫他:
“魏愛卿不必緊張,朕今日蒞臨於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