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世間有一條河,白天看不見。
只有在最深的午夜,順著月光才能依稀看見它。
順著這條河流往上走,盡頭便是暗河,當今天下最神秘、最恐怖、最厲害的殺手組織。
蘇暮雨和蘇昌河剛完成任務回到暗河,還未歇息片刻,便受到提魂殿的召喚。
“老爺子是不是想累死我們?”
去提魂殿的路上,蘇昌河把玩著寸指劍,嘟嘟囔囔:“每次出任務都會休息一段時間,這次怎麼回事?”
他沒個正形,身子歪歪扭扭,和旁邊端方儒雅的蘇暮雨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道。”蘇暮雨揹著傘,仰頭看向上空。
暗河如其名,生活在黑暗之中。
遮天蔽日,不見光明。
他對於殺人這件事早已麻木,清秀的面龐上沒有一點波動。
蘇昌河是個閒不住的,眺望越來越近的提魂殿,撇撇嘴,小聲說:“暮雨,要不要打個賭?”
蘇暮雨無語地翻個白眼,“無聊 !”
“別嘛!”蘇昌河拿他也沒辦法,“蘇木頭,你太無趣了!”
說說笑笑間,兩人步入了提魂殿,立刻閉上嘴,換了一副冷酷的面孔。
陰暗的大殿內,天、地、水三官端坐在上方,無形的壓迫感充斥整個空間。
天官問:“傷勢如何?”
蘇暮雨一板一眼回覆:“還好!”
蘇昌河就沒那麼正經了,捂著胸口做出痛苦狀,暗戳戳試探:“傷得比較重,可以拒接任務不?”
地官聲音冰冷,“不能!”
水官是三官裡最人性化、最懂變通的,他清了清嗓子,“這次的任務不是殺人,以保護為主。”
蘇暮雨和蘇昌河以為自己聽到了笑話。
讓頂尖殺手去做……護衛的活兒?
“暗河什麼時候改行了?”蘇昌河驚奇。
水官解釋:“這次的主顧身份特別,意義重大。”
蘇暮雨和蘇昌河對視一眼,皆非常好奇。是什麼樣的主顧,讓老爺子改變做事風格?
嗖!
天官射出一張紙條,蘇暮雨眼疾手快接住,開啟看到內容,他不由愣住。
“司農署,雲滄氏。”
南訣。
天外天遭受重擊,依舊不肯死心,日日來糾纏葉鼎之。
葉鼎之把月合的話聽進去了。
對方來一次打一次,來一次打一次,打到吐血、殘廢,只留一口氣。
天外天精銳不多,還指望日後光復北闕,不捨得全浪費在葉鼎之一個人身上。
經過深思熟慮,他們決定暫時放過葉鼎之,於暗中觀察,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動手。
玥卿和紫衣侯把整件事怪到月合身上,經常派人圍攻小院子,盤算著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月合是司農署的掌上明珠,門派上下可寶貝了。
他們白日還要操勞農事,在天外天身上耗費精力太不值當。
月合提及曾被暗河雙蘇救過性命,兩人本性不壞,可以信任。
蘇暮雨的仁慈仗義,江湖上有目共睹;蘇昌河的毒辣陰險,亦是人盡皆知。
雲滄司農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
她花了一大筆錢,又託朋友幫忙,才請到暗河最出色的殺手過來護衛安全。
陽光明媚的清晨,蘇暮雨和蘇昌河馬不停蹄地趕到目的地。
當站在寧靜的小院子前,看到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小乞丐,兩人齊齊一怔,感到不可思議。
“你是……司農署的人?”蘇昌河圍著月合轉了幾圈。
當初那個瘦骨嶙峋的小丫頭一整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