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樂館建館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冰川般的冷意像是要將整座大屋封死,只留下死亡的安寧,連賭桌上的錢幣也結滿寒霜。
所有人都忽然感受到刺骨的絕望。
屋內是愜意拎著長刀的惡鬼,屋外是被死去慾望鋪滿的小橋,鮮紅在肆意流淌,“叮咚叮咚”的滴進河裡,不知是哪兒在咯吱作響,又或許是無頭屍體在吟唱?和著惡鬼輕哼的動聽調子,
淅淅瀝瀝的雨聲下,
一切皆是刺耳的死寂
“初次見面,”
這時,那個不疾不徐的聲音便是這死寂裡唯一流動的風
“這極樂館的......二當家?”
但對方卻沒有回答,只是漫不經心的拎著刀,刀尖仍滴著血,
“你的眼睛,很漂亮。”
只見其腦袋微偏,像是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之人,不一會兒,才以舒柔的女聲問道:
“它是什麼顏色的?”
那人似乎想了想,然後才隨意的說:
“也許是黑色吧,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們可以找個人少些的地方,慢慢看?”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放開了左手按著的壯漢秘書,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個人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昏厥過去了,
“事實上,是他先動手的,我屬於正當防衛。”
隨著力氣一鬆,壯漢立即便隨著一個白青哥機倒了下去,深紅色小鋼珠嘩啦啦的從破碎處滾出來,彼此碰撞又翻滾。
周遭的人群在爭相屏息,任憑鋼珠撞到腳邊,一次接著一次,有許多人都悄悄往後退縮,從他們其中極少部分認出面前這個穿著血紅色廣袖和服的少年開始,他們便只求這個少年不要對他們產生任何興趣。
因為他所感興趣的一切,
要麼像木偶似的任他揉捏,要麼,都已經死了。
他是在這山間慾望會館裡,安睡的惡鬼。
而惡鬼醒時,都是要吃人的
“黑色嗎,在記不真切的從前,我好像很喜歡黑色,”
穿著和服的少年,微微仰著頭,像是在沉思,風捲著雨,從視窗大門,飄進門檻,吹動他寬大的袖子,刀尖的血不知何時已經流光了
“但我現在,更喜歡紅色,更鮮豔,更耀眼,更美麗。”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個小鋼珠,任它躺在手心。
“知道嗎,我很喜歡漂亮的東西,因為越漂亮的東西,就越惹人憐愛對吧?所以,我很喜歡被人用欣賞,嫉妒,甚至是渴求的視線看著,但,為什麼呢,我看不清你的視線,真是太可惜了,你的眼睛......”
他手掌微微抬起,向前,眯起了左眼,然後用右眼,透過那枚深紅色鋼珠,看向對面的人,鋼珠剛好對向那人的眼睛,
“我突然很不喜歡。”
話音落下,便是一陣破空聲響傳來,深紅色的鋼珠轉瞬間便已飛至那人的眼前,然後,也於那一瞬間,懸停在了眼前。
然而只是開始,還不待鋼珠開始下墜,一條銀白色的弧線便已斬了過來,甚至帶著隱隱的雷聲,
“噔!”
待眾人回過神來,眼前已然短兵相接,銀白色的刀弧驟然間斬在一柄赤紅色銳鋒的長劍上,火花飛散迸濺。
不待喘息,刀鋒便是一轉,猛地發力向上一挑,長劍出現頃刻間的上浮,而刀鋒則由那些許的空隙之中斜插而入,眼看便要刺近持劍者的咽喉,
然這時,持劍之人卻轉瞬消失了,用刀者驟然間掀起的風壓仍向著刀尖的方向席捲,換之槍聲響起,用刀者隨意向右一揮,隨著星點光亮閃過和著一聲清脆聲響,大口徑馬格努姆子彈被正中切斷,而用刀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