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色的瑪莎拉蒂馳騁在高速公路上,就好像一匹脫韁在原野之中的駿馬,肆意而充滿快活的氣息。
硬殼帳篷是開啟的,風翻過前蓋穿過車內三人髮絲的鬢角。
昂熱一隻手掌著方向盤,一隻手夾著雪茄,自從芝加哥市政歌劇院出來,笑容已然在他寫滿歲月的臉上長駐了許久。
“做得很好,何亦。”
他深吸了一口雪茄,微微仰頭吐出,笑著向著副駕駛座上此刻似乎在望著路旁風景的何亦說道,此刻他的腳邊正立放著一個黑色的硬殼箱子。
其實本該是由拍賣行直接郵寄到卡塞爾學院,或者由昂熱看管的。
可是在拍賣結束後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那七把插入劇院地面的鍊金刀劍根本抽不出來!
拍賣行的工作人員來嘗試拔出它們的都換了好幾撥,可就是根本無法撼動其中任何一把半分,最後甚至惹得許多尚未離場,或者已然離場的“收藏家們”都來試著拔劍。
結果都是一樣,就算是臉用力漲的通紅,肌肉崩出條條青筋,也沒有絲毫用。
而最終還是一直在旁邊笑眯眯看戲的昂熱開口,讓何亦去把它們都裝起來,然後何亦就去了,一把一把如同擰紙般就把所有刀劍都給裝了起來。
於是,只好他們直接帶走。
何亦聽到了昂熱的話,轉過頭來,微笑著淡淡說道:
“可能只是運氣而已。”
他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粘上懷疑,但既然已經發生,能模糊化處理就模糊化。
“運氣?不不不,是血統啊。”昂熱笑了,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個黑色硬殼箱子,
“噢對,我好像還沒跟你們說過來著,所謂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慾。其實是在對應著七種階級的血統強度,血統越強就能拔出越多把刀劍,越弱則反之,這些還只是已知的層間,在這七柄刀劍上,我們的研究依舊短淺,很多地方不太清楚,比如七柄刀劍準確對應的血統強度區間數值是多少?比如七柄刀劍對應的七大罪是否真的跟使用者有關?比如......”
昂熱突然停了一下,綠琥珀色的眼眸之中某種深邃似乎悄然聚集,
“在絕不缺乏強大混血種的拍賣場內,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拔起其中任何一柄刀劍,而你,則像抽筷子似的就全給拔出來了。”
聽到這,何亦心底不免一凌,他不知道昂熱為何突然說這個,是懷疑?還是已經確信?又或者只是笑談?
無論是哪個,他的神色都沒有變化,甚至帶著慵懶,只是緩緩說道:
“龍族的一切雖然都太過神秘,但我們還有時間研究。”
昂熱聽到這個回答,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掌著方向盤,望著前路,長長的高速路一直通向前方,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上,或是一個一個拐角。
“是啊,龍族的一切都很神秘,強大,我們曾無數次將祂們送回墳墓,但祂們又終究會醒來,以滅世的怒火席捲一切,祂們就好像藏在黑暗沼澤下的東西,我們越是想要去挖,就越深陷其中,絕望與痛苦從裡面冒出,將所有人纏住,試圖將我們溺死,埋葬在歷史之中的某個陰暗角落,但是啊......”
說到這時,昂熱好像突然釋然般笑了出來,又像是爆發出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勢,
“祂們終將被釘死在墓碑裡!這是一個已然發生的事實!”
說著,昂熱從懷裡拿出了一張便籤,隨即望向後座的路明非遞了過去,
“明非也表現的不錯,開學後,把這個交給教務委員會,就不用參加‘龍族結構學’的補考了,說起來,你之前不是在鐘樓上來問過我關於首例龍王擊殺紀錄嗎?我現在告訴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