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言靈的誕生。
好似一隻無比巨大且不斷延展的輕紗,蓋在這個世界之上,並融入其中。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太陽依舊還未升起,月亮掛在天邊自顧皎潔明亮。
但......
又好像變了些什麼。
卡塞爾學院
地下一層綜合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們悠閒地喝著晚茶,廣播裡放著一首鮮為人知的歌曲。
教堂正門內一個金色瞳孔的少年正用棉籤擦拭著他手中橫擺著的長刀。
而安珀館正在進行的晚宴上
“所以,路明非,你願意加入學生會嗎?”
凱撒站在臺子正中間的話筒前,語調激昂的張開右手提出邀請,可卻遲遲都沒有迴音。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尋找著相應的那個人,可奇怪的是,明明剛才還有人看見他,此刻卻不見了。
而他們尋找的那個穿著租來的正裝的少年正慢慢走在學院內某處的寬闊柏油路上,他微低著頭,眉目之間顯得有些呆滯,疑惑,不解甚至是對自我的懷疑充斥了他的腦海,他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像是想要找到某種感覺,又或者是說手中的某種感覺在讓他這樣做著。
走著走著,他來到了那個鋪著緋紅色石子路的草坪,裡面的鮮草就算是黑夜也可以瞧出生機勃勃,在月光的映襯下就好似呈著銀白色的瓊漿,微風一吹便如同綠色的浪在翻滾跳躍。
整潔而美好。
見此,他終於承認了自己腦海之中依舊這幻想的荒謬,不禁雙手抬起用力拍了拍腦袋,想要讓這出故障的腦袋回回神。
就如同他剛才去到教堂的鐘樓上,找到了校長與那個老牛仔時,他們所說的一樣:
“什麼看不清樣子的劫匪?還有龍王?你是在凱撒的晚宴上喝醉了吧小傢伙,再不然就是喝到假酒了。”
老牛仔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大笑著。
“路明非?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冷靜一點,你說的這個情況不就是十年前青銅與火之王甦醒時,我配合著以前那個“S”級學生的......”
“迄今首例龍王擊殺紀錄嗎?”
“你應該是校史看入迷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昂熱則靠在陽臺的沿子上,手裡抽著雪茄,嘴角帶著淺笑。
他用力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吐出,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便突然跑了起來,向著某個燈火繁華的大樓而去。
“那可是那個臭屁的傢伙的宴會!自己提前走了不是掃了他的面子嗎?完了完了,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至於什麼龍王,什麼看不清的人......
也許就真的只是自己一個過於真實的中二幻想罷了。
再者而言,是與不是又能怎樣?
自己也沒少個什麼,別人也沒多個什麼。
總之不都與自己無關嘛。
真是出了個大洋相。
不過,
為什麼鐘樓裡的裝飾,老牛仔,那條上去的階梯,又完全與幻想一致呢......
管他的,不想了。
安珀館的燈光依稀可見,門口還有一個以看屍體的眼神看向他的芬格爾。
......
“第三次......”
何亦再次回到了這個滿目皆是光明的空間。
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這次應該可以算是死得千瘡百孔吧。
槍傷,刺傷,失血,麻醉,噢再外加從天空隨著地心引力墜下。
估計又是要重鑄一個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