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車沒有興趣。”
何亦微仰著看了一下雨,像是要越下越大了。
濃厚的烏雲沉甸甸的掛在天際。
這棵樹的枝葉很快也會與外邊無異。
而眼前這個穿著深紫色套裙的少女若再在此間多待,想必再名貴的衣服材料也不會剩多少光彩了。
“你開回去吧。”
何亦一邊說著, 便又將那個正副系在一起的鑰匙遞給了諾諾。
可她卻是沒有接下,亮如點漆,帶著些許暗淡淺紅的雙眸的看了一下何亦,像是無所謂般的說道:
“這是凱撒輸給你的,他肯定不會再收。”
她像是對於此刻流淌到赤腳邊上的雨水更感興趣,不時用腳踩在雨水流淌過來的軌跡上。
“哦,那就麻煩你把它賣掉,從中抽成你想要的部分後將其他的錢打我卡里就行。”
一滴積蓄過的雨珠已然滲透過繁密的枝葉墜下,滴在了何亦的耳垂。
有些冰涼,又帶著夏時專有的熱調。
“也就是那個學生證的卡,你們應該知道的。”
既然人家礙面子不願意拿回去,那自己收下並賣掉又何嘗不可?
畢竟這輛車對於何亦而言,可能唯一的作用便是惹來更多的圍觀。
畢竟他又沒有駕照。
開不上路的車與只能看的魚有什麼區別?
倒不如發揮它最大的價值,換成錢來的方便。
到手後留下一部分備用,然後就全部寄回家裡去。
至於那張“S”級卡上的十萬美金額度,還是緊要時刻再用吧。
畢竟相當於對銀行欠債才能使用的。
對了,突然想起來,先前在芝加哥時借某兩個傢伙的錢都還沒還呢。
“噢,學院裡倒是有賣的,但是......”
諾諾聽完點了點頭,像是對於這個提議很是認可。
但不一會兒便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和善的說道:
“得車主一起去才能轉賣啊,要不您移步片刻?”
雖說在何亦看來,這完全就像是一個黑店看板孃的口吻。
但他依舊是答應了。
這雨實在是越下越大。
甚至夾雜著風。
薔薇,或許也會因此而萎靡不振吧?
畢竟她是綻放在陽光下的鮮花......
學院裡,通向未知去處的馬路上
銀灰色布加迪威龍穿梭在煙雨之中,疾轉的車輪濺起水漬迸飛。
但卻絲毫沒有沾到車上身之上。
何亦坐在副駕駛座上,右手靠著扶手,靜靜的望向窗外。
眼眸之間像是被外邊的雨色倒映,顯得霧氣環繞。
主駕駛座上,諾諾雙手搭著方向盤,偶爾轉向,大多任其直行。
開得像是有些漫不經心。
“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依舊看著前路,此刻眼眸之中也像是被煙雨染上,難見光彩。
這個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又顯然期待著回答。
路邊。
偶然也能看到因為沒有帶傘而躲在樹下簷下,或是奔跑著尋找庇護之處的人。
他們慌亂而急切。
就像是在雪中迷失的小鹿,在漫天迷茫中跳著。
不知何時便會栽進某個藏在純白下的深洞裡。
何亦自然聽到了她的發問。
車裡只有他們兩人。
正如不久前在麗晶酒店她問到的:“你,到底是什麼?”
此刻的意義也差不多。
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