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
“我是張小彬班上的同學,代表班級來看望看望他。”
我搶先林語一步開口,堵住她的嘴。
林語扭捏著撅了撅嘴表達了輕微不滿,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看望?這種災星子有什麼好看望的,”男子朝裡輕蔑瞥了眼,摳著門冷聲道,“再說,他今後也不會再去學校了,好意心領了,走吧走吧。”
不會再去學校了?
我喉嚨發緊,暗叫不好,連忙大步走到他面前,雙眼直逼男子:“他受的傷是很重嗎?”
“……你這……”男子被我逼得有些惱了,表面的敷衍也維繫不下去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後腦勺,不客氣地白了我一眼:“這種克爹克媽的災星子還上個屁的學啊,還嫌闖的禍不夠多嗎?”
“我打算過兩天等他能動了就送我朋友那兒去,直接去打工,在我這兒總不能白吃白住吧。”
“我姐也是,要死也不知道帶著一起,留這麼個禍害給我,害得我被人堵門,該死……”
男子的一番話,聽得我雙拳緊攥。
“算了,跟你們兩個娃兒說這些有什麼用,真是……走吧走吧。”男子揮手,作勢就要關門。
我血液上湧,情急之下一腳踩進去,抵住門邊。
“等等!”
我腳抵著門,手緊緊抓住外部門把手,對男子說道:“叔叔,既然他以後不來上學了,那就讓我們見見最後一面吧,畢竟當了這麼久的同學,至少當面說聲再見?”
“你說是吧?林語?”
我緊緊盯著男子,餘光朝林語瞟了眼。
如果張小彬真的被這個男人送走,那就意味著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那他就會帶著他知曉的那些事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清楚張小彬對她的重要性,即已以身入局,我絕對不能一拖再拖。
他心底的那些秘密,我必須,儘快,全部,挖出來!
接收到我眼神後,林語眼尾挑了挑,也跟著上前一步,笑著眯起眼睛:“張叔,你就開個門吧,這樣,回頭上我家去吃飯?”
張叔?
我皺起眉頭,林語跟這個張小彬的舅舅,看上去好像挺熟的。
聽到“吃飯”二字,男子臉色微變。
“……真是……拿你們這些娃娃沒辦法。”
他清了清嗓,咂巴了下嘴,朝後退了一步,“給給給,看吧看吧,他就在裡面睡著呢,也不知道醒沒醒。”
門朝內開啟,我與林語對視一眼後,獨自邁了進去。
一跨進屋,一股難以言喻的濃烈惡臭立馬衝到我鼻腔裡,嗆得我差點原地吐出來。
這是一間四四方方的房間,說是一室一廳,但其實就是一間房中間用水泥砌了堵牆。
屋子裡光線昏暗,窗戶完全封閉,也沒有衛生間。
像這種巷道的連排矮房子,都是每隔一段距離建了一個公共廁所。
至於洗澡,就得端著盆子去鎮上澡堂子裡洗。
所以我立馬意識到,這股噁心的味道應該來源於房間裡的痰盂,就是俗稱的“夜壺”。
但下一秒。
我又覺得有些不對。
這味道中,隱約還有股淡淡腥味。
那是……
血的味道。
“你沒事吧?”
林語走進來,神態輕鬆得彷彿跟沒事兒人一樣。
見我狀態不對,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我,抬手不停順著我的後背。
“……我沒事,不用扶。”我咬著牙支起身體,朝裡面的房間走去。
我握住門把手,在旋轉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