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得嚇人。
每走一步,我心裡都咯噔一下,總覺得左右的叢林縫隙中,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像鬼哭狼嚎一般。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冰窖裡。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樓男生終於在一個小土坡前停了下來。
他拿著短鏟走上前,用手在墓碑上摸了摸,湊近看了看上面的字,然後語氣輕佻地說:“到了,就是這個小雜種。”
我走上前,藉著手電筒的光仔細看了看墓碑——
這墓主的名字,叫許佑北。
這名字聽上去很陌生,我在記憶裡搜尋了很久,依舊一無所獲。
碑很新,上面的刻字還沒有被風吹日曬的痕跡。
墓碑旁的地上,有一塊髒兮兮的紅布,像是掉落後又被踩踏了無數次,部分佈料已經陷進了泥土裡。
“小雜種?什麼意思?”我皺眉看向二樓男生。
他只是朝我淡淡瞥了眼,隨即目光又落回到碑後的小土坡上,惡狠狠道:“沒什麼意思,這雜種的父母惹過我們,所以我們現在我們要刨他兒子的墳,就是因果報應,他活該!”
“老子今天,要讓他再死一次!”
二樓男生說著,用鏟子狠狠地戳了戳墓碑。
我心裡一陣不舒服。
我不知道這個叫許佑北的父母怎麼就惹到了他們這群人。
但現在既然他們孩子已經入土為安,再來鞭屍報復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行了,別說了。”
年長男生打斷了他,“趕緊把墳刨了,這剛下沒幾天,運氣好還能撿點好東西。”
“他們倆不是最寶貝的就是他了嗎,說不定塞了不少好貨呢。”
“對對對,正事要緊。”
二樓男生將手電遞給一樓男生,讓他站在旁邊照著,接著嘿嘿一笑,轉頭看向我。
“言一知,來搭把手?”
我猶豫了一下,皺著眉走上前幫忙。
我們合力將墓碑推倒,然後開始挖土。
年長男生熟練將鐵鍬踩進土裡,接著朝外邊揚起塵土。
原本完整的一個土坡,很快被鑿出一個凹進去的洞口。
只要再順著洞口往下挖,很快就能露出棺槨表面。
然而,年長男生動作卻突然停了。
他將鐵鍬立在身前,下巴杵在把柄上,眼睛眯起,鼻子猛地朝四周嗅了嗅。
嗅了一圈後,他眼中困惑神色更深了。
“不對啊……”
他趕忙招呼二樓男生停下,指了指挖開的洞口問道:“這雜種下葬多久了?”
“……好像也就前天?還是大前天?具體我也不清楚,”
二樓男生無所謂地聳肩,“反正就是這幾天的事。”
說完,他作勢又打算朝外揚土。
“等等!”
年長男生揚起鐵鍬就衝二樓男生的腿敲打了一下,“讓你停下你特麼沒長耳朵嗎?!”
“你聞聞這土,味道根本就不對!一點臭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