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受的傷,以為我跟二樓男生有什麼糾葛。
僅憑如此片面的一瞬,母親就已經給我定了罪,判了刑。
她將我說得如此不堪,好像我身上所有的災難痛苦,都是我自找的。
她甚至不願意聽我半句解釋。
我全程大腦渾噩鈍痛,整個人的精神已經破碎不堪,幾乎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她根本都不知道我在竹林裡經歷了些什麼。
不對,應該是就算她知道了,也會說是我的問題吧?
她只會說,是我招惹了他們,說到底最後還是我的錯。
所有人都沒錯,錯都在我。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我想不通,我想不明白。
我經歷的這一切,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
甚至我不僅不能傾訴,我還要時刻提防著身邊離我最近最親的人。
臉上的傷口因為醫生擦的藥再次刺痛起來,不由引得我臉頰一抽。
“幸好,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但不能沾水感染,不然這誰也說不準……”
醫生給我上完藥,貼上紗布,又給母親叮囑了幾句。
母親一邊瞪著我,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
我看著眼前母親那道身影,在我眼裡逐漸變得陌生起來。
眼前這個人,是我母親嗎?
母親,應該是這樣子的嗎?
我忽然回想起了李老師,回想起了張小彬的母親,想到了林語口中的母親。
頭再次鈍痛起來。
我抱著頭,痛得忍不住蹲下低吟。
“怎麼了?”診所醫生見狀,連忙走過來詢問。
母親也趕忙走過來,扶起我對醫生說,“沒事,我看她是一聽我說話就頭痛,裝的。”
診所醫生看了我母親一眼,張張嘴想說什麼,然而母親見我包紮好後,作勢拉起我就給醫生揮手,朝外走去。
回到家,一切發展都不出意料。
母親拿出一根嶄新的竹條,指著冰冷的水泥地面,“跪下!”
我看著腳下的地面,母親的怒吼縈繞在耳邊。
然而這一次,我真的跪不下去。
“媽媽,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直以來的隱忍屈辱終於在此刻爆發,豆大的淚水頃刻間流了下來。
“媽媽,我到底錯在哪兒啊?”
“都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先招惹我的,為什麼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人,而我連還手都不行?!我也是人啊!”
我哽咽著,一字一句反問道。
見狀,母親深深閉上眼,下一瞬,她再度睜眼,二話沒說就打在了我身上!
“當然不行!他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呢?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一次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我們養你這麼大,面子都快被你丟盡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委屈上了?”
“你爸媽每天在外面起早貪黑的工作,而你倒好,每天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耍在一起,還搞這麼不要臉的事,你顧及過我們的臉面嗎?!”
臉面,臉面,臉面。
母親打在我身上的痛絲毫抵不過我心中的痛。
如果換作以往,我可能會再一次選擇繼續懦弱隱忍下去。
但我一想到在竹林裡發生的那一切,我整個血液就控制不住的瘋狂上湧。
“啊啊啊啊!!!”
我將書包直接砸向她,不顧一切地朝母親怒吼發洩。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面子,那我呢?我就不需要面子,不需要尊嚴了嗎?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
“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你在乎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