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為鳴屏著口氣,說道:“你可知道平縣有多少人。”
二喜沉默。
“足足三十三萬!”
“你可知我們此舉能救活多少人?”
二喜搖了搖頭,並不打算接受鍾為鳴的安排。
鍾為鳴的目光在二喜身上駐足了三秒,說道:“小夥子,你還年輕,若是不救,你現在感覺不到什麼,日子過得久了,你良心上是會過不去的。”
二喜心道:“那是你們的事,吃國家的飯做國家的事,我們這些打工的,階級底層的人到最後還要為你賣命?”
看到二喜顯露出抵抗的情緒,鍾為鳴頓了兩秒,又換了一副姿態,滿目慈祥的說道:
“剛剛我的情緒激動,你莫見怪。你不去沒事,我一個人上九樓,這苟且偷生我做不得。”
說罷,便整理了下衣裳準備出去。
“這針線你拿著,過幾個時辰就換一次線吧。”鍾為鳴回過頭把針線扔給二喜。
二喜兩指接過針線,瞧了瞧腹部的傷口,自然清楚鍾為鳴所打的感情牌。
但這種感情牌又如何拒絕?
二喜示意讓鍾為鳴等等,說道:“你非得上九樓不可?就算我掩護你,也不一定能上去,未知的情況太多了。”
鍾為鳴回答道:“年輕人,等你到了這個年紀,就知道生死沒有那麼重要,有的人,為了小家;有的人,為了大家,沒有多少人真正為自己而活!”
“你送我到九樓,如果情況不對,你可棄我離開,我鍾為鳴絕不怨你!”
說著,鍾為鳴就差點給二喜跪下。
他是真的想把軍事基地的訊息告訴平縣的所有居民!就算他粉身碎骨!
二喜嘆了口氣,急忙將鍾為鳴扶起。
凝重的說道:“我送你,但你別指望我一路送你到底!”
聽到二喜所說,鍾為鳴喜上眉梢,接連道謝。
休息了一日半,二喜傷口癒合的也挺快,並且鍾為鳴在槍庫找到了一卷黑色的電工膠布,粘性極強。
二喜用膠布在腹部纏了一圈又一圈,感覺傷口不容易裂開,便和鍾為鳴準備出發。
鍾為鳴來槍庫的時候帶著把橡膠棍和一個盾牌,二喜讓鍾為鳴只拿盾牌,全力防身,不要分心攻擊怪物,與怪物交戰的事情他來做。
門外的撞門聲已經消失了一日,鍾為鳴將門開啟,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二喜貓著身子出去,目光掃向兩側。
之前戰鬥的布林族戰士只剩下了一個,這一個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二喜甩臂而出,棍頭砸向布林族戰士。
那戰士也沒躲,瞬間被砸爆了腦袋,只是一點綠血都沒濺出。
而棍勢幾乎未減,又將牆壁砸出個小洞。
二喜心頭閃過疑惑,但時間不容許他弄明白,接著又迎上兩三個布林族矮人。
矮人的情況和戰士差不多,都沒有一絲綠血濺出。
“快走吧,這裡有些不對勁。”二喜看著鍾為鳴還盯著屍體發愣,催促道。
鍾為鳴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緊跟了上去。
兩人走上六樓,便直接上樓道,不用過走廊。
樓道十分安靜,只有鍾為鳴輕微的喘息聲。
他感覺到肺部像有火在燒,腿也不聽使喚。
這幾天不吃不喝,縱使他身體還行也扛不住,更何況他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沒事,你走你的,我告訴你,情報室在9樓的最左側的辦公室,進了辦公室,你就能看見控制廣播臺的電腦。”
“裝置很好除錯,你只要對著麥克風喊話就行!”鍾為鳴幾乎是以最快的語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