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被關起來了,雖然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君澈那天把他抱進水池時,眼神裡滿是猶豫。
江深想,或許就是懊惱加迷茫。
懊惱自己為什麼會穿幫,迷茫為什麼他捨不得殺了自己。
畢竟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麼他之後的計劃自然也就行不通了,那他也自然沒有什麼用處了。
江深能敏銳感知到外面守了一大批護衛,隱處還有不少暗衛,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用。
畢竟他現在是人魚,還有尾巴,在岸上待的時間都不能太長,所以安這麼多人守著這個壽安殿自然也是多此一舉。
他愜意地在水中嬉戲。
就等著君澈自己上鉤了,目的揭穿了,總得有人給一個臺階下不是,那他自然要晾著君澈好幾日了,這樣君澈才會不知不覺步入他設的局中。
君澈此時此刻正在御書房苦惱中。
小德子站在一旁已經看到君澈好幾次放下手中的奏摺發呆了。
接連幾次以後,君澈徹底放下奏摺,揉了揉太陽穴,小德子輕聲詢問。
“陛下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作為君澈身邊最久的太監,察言觀色倒是會,現在君澈正是煩惱卻苦於無法傾訴的狀態。
要帝王主動同他這個太監說什麼,那死都不可能。
那要是他來問,君澈再說,就沒什麼。
“小德子,你覺得深……江深是怎樣一個人……魚?”
他想著這事越發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卻想不到到底哪裡他做錯了。
“咱家覺得,江公子心思單純,像一張白紙。”
是嗎?
君澈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江深是那種純真善良沒有心計之人,可是現在他卻對於自己的這一看法有了疑問。
江深真的就是如同他表面上那般嗎?
可是在自己第一次表明心意的時候,他應當就看出來自己是假裝的,可是為什麼他要等了這麼久之後才說。
甚至他總覺得他與江深的這一段相處的日子裡,他所有的情緒都是被江深牽著走,而且他走的每一步好像早就被看穿了一樣。
他現在不確定了。
如果江深真的是裝的,可是他為什麼要裝,為了活下來?
如果是這樣,君澈是覺得有些可怕的。
沒有人可以把他騙的團團轉。
“陛下,您一定是處理最近的政務太累了,何不好好休息片刻。”
看著君澈的眉頭還是緊鎖,小德子提出建議。
他不知道君澈為什麼煩心,可是現在基本上猜到了,大抵就是壽安殿的那位祖宗做了什麼。
可他不能直接說明陛下因為這事煩心,不然他就要慘了。
君澈沒有搭話,而是拿起了奏摺繼續批閱。
到了深夜,他才把所有的奏摺全部批閱完。
看著外面漆黑的月色,還有天空上稀疏的星點,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回壽安殿,還是去哪?
坐在椅子上思量了許久,終於他還是起身去了壽安殿,踏入殿內看著還沒有睡的江深。
江深正看著他,然後游到離他最遠的地方。
“君澈,你是得不到我的靈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