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被扶到裡屋的時候,周田看到床上坐著的賀洲言,皺了皺眉。
雖然他聽過這軍中的傳言,可看到這人就坐在床上,他還是有一些接受不了。
將軍就算是心善,怎麼能讓一個敵國王爺為弟弟。
江深看到周田眸裡要噴射出來的火花,把他扶著自己的手輕輕推開,“我一個人就好。”
要是讓周田繼續待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軍醫馬上就到,我要看著將軍平安無事才能離開。”
周田怎麼可能會這樣放下江深一個人和賀洲言這樣的敵國人在一起,他不放心,況且將軍現在這麼虛弱。
江深看著周田看著賀洲言虎視眈眈,眉心一沉。
得,虛弱裝過頭了,這周副將不放心了。
本來就是假裝虛弱一些,讓賀洲言擔心內疚一下,哪知道這變故這麼多的。
“不必了,我還沒那麼脆弱,現在我想靜一靜。”
他畢竟是一個大將軍,周田也不可能不聽他的吧。
他起碼是有實權的,不是窩囊將軍。
周田狠狠瞪了一眼賀洲言,心下雖然不願,可江深是他的上司,他就算再怎麼擔心,這軍中的規矩也不能忘了。
看著周田出來營帳,江深鬆了一口氣。
看來做一個有實權的大將軍就是不一樣,不像以前要什麼沒什麼,還要被吃的死死的。
賀洲言看著江深整張臉失了血色,唇色也是沒有半點紅意,曾經透著大將軍剛毅的氣勢已經全消,現在就剩下病態的……魅。
桃花眼,微微透著淚意的眼眸,還有失了血色的唇……
賀洲言察覺到自己在打量什麼,立馬移開視線。
江深眼眸流波暗轉,突然猛烈咳嗽起來,手中出現了鮮血。
賀洲言看著江深咳出了血,心下一驚。
“大哥哥,你……怎麼了?”
他連忙過來扶著要往下倒的江深,滿臉擔心。
這次他的擔心沒有作假。
他沒有想到這燒了糧草會讓江深吐血,更加沒有想到江深會變得這麼虛弱。
本來他以為自己會冷心冷腸,可看到江深真實地在他面前咳血的時候,他居然有些懊惱。
江深擺了擺手,“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他強做無事的模樣更加讓賀洲言懊惱。
只是這份懊惱還不至於讓他後悔自己燒糧草的行為。
“大哥哥,你快躺著睡……一睡。”賀洲言立馬急了起來,扶著江深躺下。
可是躺下以後,這咳嗽並沒有停下,他反倒是咳的更加厲害了,咳的厲害也就罷了,每次咳嗽都伴隨著鮮血咳出來,觸目驚心。
賀洲言哪看過這種大場面,他以為就咳一下血,哪能想到居然會咳出這麼多血。
軍醫趕來的時候,江深咳嗽不止,整張臉蒼白無力,已經完全沒了什麼血色。
把脈的結果讓賀洲言心下一沉。
“將軍這是氣急攻心,傷到了心脈,恐怕……”
軍醫看了一眼江深,欲言又止。
江深猛烈咳了幾聲,擺了擺手表示無妨。
“要是不加以調養,恐怕會傷及壽命,縮短壽命。”
軍醫眉毛都要皺到一起了。
他拿著要開藥方的筆都微微顫抖,寫字都有些不穩。
賀洲言眸子越發暗沉,眼眸深處閃過空洞,他沒有想到江深會因為糧草被燒會傷及心脈。
江深斂眸,指了指自己的膝蓋,“本將軍這膝蓋也是疼的厲害。”
軍醫聞言再把脈,十分上道的說了許多,說什麼風寒入體,傷及骨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