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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紫商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宮遠徵,卻看見他垂著眼睛,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可愛的反應了。
另一邊,司徒震霆醉醺醺的被顧劍崔帶回了顧家,顧劍崔只說喝酒會讓他反應變慢,手腳變軟,因此以茶代酒,只有他自己爽朗的喝了個痛快,最後扒拉著顧劍崔的手不肯放開,口中直呼要和他拜把子結為異姓兄弟。
【司徒兄小心!】
顧劍崔險而又險地拉住他,讓他不要倒下在院子裡的花壇中去,司徒震霆只顧著放聲爽朗地大笑,然而,在他那失力歪倒,看不清表情的臉上,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陰鬱的殘忍。
真麻煩啊,雖然比武時他並未出全力,但可以感覺到顧劍崔也同樣有所保留。他才多少歲,怎麼就能練出這樣可怕的劍法?
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必須有人從旁協助才行,鄰地的無鋒集結還需要一定時間,因此這段日子他必須小心行事,不可露出破綻。
正面硬拼顯然不可取,那麼暗中下毒呢?等顧劍崔身死之後,顧家的兩個姐妹豈不是任我拿捏?
一個又一個陰險的念頭在司徒震霆腦海中閃過,他不斷思索著對策。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中,花園小徑的盡頭出現了一雙精緻的繡花鞋。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目光所及之處,他的思緒瞬間凝固了。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他看見了顧傾城的臉,月佩霓裳,雲鬟霧縠,手拈一枝梅花,卻比梅花更要清豔絕倫。
【這位是...】司徒震霆聽見沙啞的聲音從自己的嗓子眼裡擠出來。
【哦,這位是我的妹妹,顧家的三小姐。】
顧傾城皺著眉頭,用手中的絹帕輕掩鼻尖,厭惡地瞥了一眼那個醉態可掬的大漢,又瞪了瞪同樣沾染了酒氣的哥哥。
她轉身選擇了另一條路,避開了他們,連手中的梅花也無心再持,隨意一拋,讓它插在了繁花似錦的花叢中。
司徒震霆突然挺直了身軀,好像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步伐穩健地走到花壇邊,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株梅花,彷彿花枝上還殘留著那位千金的體溫,讓他的指尖也沾染了一絲香氣。
他鄭重其事地轉身:【不知令妹芳齡幾許?可有婚約?若尚未覓得如意郎君,我願以司徒家全力為媒,手中赤霄劍為聘,鋪就百里紅妝,誠心求娶。】
劍客手中的劍是何等珍貴的東西,那就是他自己的另一條命,現在司徒震霆居然願意將自己的性命拿出來,換取佳人的芳心嗎?
顧劍崔震驚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司徒兄,你這是何意?怎會如此突然?】
【得此佳人,夫復何求啊。】
宮遠徵緩緩抬頭,涼意逐漸爬上他的四肢,但這一次不是因為擔憂,而是因為恐懼——害怕顧傾城會因此送命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