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妹妹?你......】她不解地抬頭看著顧傾城問道。
【今日天氣好,我才不要呆在家裡呢~】話音剛落,馬車又軲轆轆轉了起來開走了,把其餘所有人包括侍衛都甩在身後。
等馬車開出片刻,車裡只剩下貼身伺候的幾個小童子時,立春疑惑的問:【小姐,我們要去哪裡啊?】
【光孝寺,上香、踏春。】
當車內沒有外人在的這一瞬間,她身上那股難以抹去的嬌縱與任性彷彿瞬間蒸發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特有的威嚴與決斷,以及那種掌控全域性、運籌帷幄的強烈壓迫感,但四個童子淡然自如,絲毫不為她這樣的轉變感到奇怪。
駕車的立冬靈活的一改行路方向,顧傾城把她在龔家外牆看到的標記用口胭畫在了手帕上,接著說:
【傳信給哥哥,讓他派人搜尋城中所有刻有‘卍’字標記的外牆和建築,痕跡不會很舊,應該是最近才留下的。順帶讓哥哥找家裡的畫師複述昨夜他遇到的黑衣人身量、特徵,畫下來帶給我。】
存在感最弱、生性安靜內斂的立秋點點頭,悄然無聲地滑出了車廂。
看到這裡,螢幕外的雪長老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嚴肅道:“此女人前人後竟然有截然不同的兩幅面孔,顧家果然不同尋常!”
這顧傾城任性的模樣都看了兩個晚上了,沒想到她背地裡居然完全不是這麼簡單的性格!
宮鴻羽點頭贊同:“的確,若非我們能透過先祖賜予的天眼去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定然還被她的表象蒙在鼓中。她心機、見識甚深,絕不會只是一個單純的閨閣女郎,搞不好,此人的危險程度更要遠遠超過云為衫和上官淺。”
宮尚角的態度一改之前的放鬆,變得審慎而剋制起來,他在腦內細細回想顧傾城這幾日裡的所有一舉一動,說的每一句話:
“她的身邊有一支武力不俗的侍女小隊,能插手顧家的刑訊事務,對無鋒研究深入,近在咫尺的刺客亦不能讓她心生一絲恐懼,而且觀察力、反應力均極其敏銳,這還僅僅只是我們能看到的部分......”
“這樣的人若和遠徵扯上關係,在不知道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的確要小心對待。”
顧兄啊顧兄,你這樣的妹妹也能叫賢良淑德嗎?不如說是豺狼虎豹吧!
宮紫商聽著聽著,也漸漸收去了臉上的花痴表情,變得有些害怕了。
“她不會是宮門的敵人,也絕不可能傷害我!”宮遠徵的反應異常強烈,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所有人不禁感到奇怪,紛紛側目去看他。
宮遠徵自己也未曾察覺到,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對顧傾城賦予了極大的信任,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本能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這是怎麼了?這個平日裡對宮尚角言聽計從,最是尊敬他的人,今晚竟公然地反駁自己的哥哥?
宮子羽在其後小聲接了一句:“對啊,顧小姐明明什麼也沒做,就因為她天性聰明,你們就惡意揣測......”他未說完的話被來自父親宮鴻羽威嚴的目光止住了。
宮遠徵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他沉默地低下頭躲過宮尚角的目光,對著宮子羽的方向暗自撅了撅嘴。
切,唯獨不想被這個傢伙支援啊,他那噁心的想法都擺在臉上了!
宮尚角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遠徵弟弟對顧家三小姐的感情,似乎正悄然地滑向他最不想發生的方向去了......
花公子左看看右看看,坐立難安地打圓場:“哎呀呀,接著看,我們接著看就知道了。不過,這顧小姐去寺廟裡又是要幹什麼呢?”
很快,馬車已經咕嚕嚕地抵達了光孝寺。
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