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透過脈搏和肌膚的觸感,也能判斷一個人是否精通武藝,但她不知,小姐身上有冰蠶蠱,無論怎樣修煉,肌膚仍舊細膩如玉。】立春若有所思的接話。
【所以她才答應了小姐的要求,送我們到徵宮住下。】
薛寶珠漫不經心的抱怨:【對啊,手上練不出繭子真是麻煩死了。】
【而且她會武功,至少精通一兩招精巧的手上功夫,但偏偏霧姬夫人的手上也沒有繭子,若非久未練習武藝,便是較為注重保養了。】
沒錯,當霧姬在摸薛寶珠的時候,薛寶珠也在反過來摸她的手。
【要去查一查她嗎?】立夏肅容問。
薛寶珠搖頭,由衷感嘆道:【再看看吧,你們先去打聽清她的身份。宮門裡隨便一位夫人都有如此心計,實在不容小覷,不愧是無鋒的勁敵啊。】
看到這裡,宮鴻羽清清喉嚨:“霧姬和我們不一樣,能看見先祖預示之夢,因此多心試探一番也是正常的。”
月長老顫顫巍巍接話:“是啊,畢竟薛小姐執意要搬入徵宮之內,這才讓她有所警戒。”
宮尚角眉頭一皺:“可霧姬夫人之前不過是蘭夫人的貼身丫鬟,怎會懂得武藝呢?”
“而且,若她真有試探之意,自當有千萬種手段,何須採用如此歹毒之策燙傷她!”宮遠徵厲目看向執刃和月長老,“若寶珠真是個尋常女子,肌膚豈不就此損傷了嗎!”
“我傳授過霧姬一些粗淺的武藝,以作自保之用。”宮鴻羽硬著頭皮回答兄弟兩人的疑問:
“她也只是試探心切,一時情急才出此下策,是我管教不嚴,明日一早我便會告誡她,不得再有此類行為。”
“執刃要如何對她敘述這件事情,難不成要將夢中之事如實相告嗎?”宮尚角覺得不妥。
“自然不會。”宮鴻羽尷尬的答應下來。
“哼,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宮喚羽忽然大笑出聲,打破了室內的冰火兩重天。
所有人驚詫的望著他,不知道這傢伙又在發什麼瘋。
第二日,天晴,萬里無雲。
徵宮醫館內,薛寶珠早早就打扮好等在了這裡,她難得有些坐立難安。
一會遠徵過來問診的時候,她該怎麼向他解釋這麼多年的不告而別呢?
他會不會因為這個討厭她?
不知道他還是不是小時候那樣一鬨就好?
她對宮遠徵的記憶仍然停留在兒時的珍貴時光,那時的他總是那麼容易被哄好,一個小小的擁抱或是一顆糖果就能讓他忘記所有的不快。
但時光荏苒,人總是會變的。
平穩中帶了一絲輕快的腳步聲遠遠從屋外傳來,越走越近,很快大步邁入門扉,一雙烏黑色的絲綢皮面的靴子在她眼下站定。
薛寶珠緊張的悄悄深呼吸,從凳子上站起來向對方行禮。
她目光上移,略過對方白色的外衣,被黑色腰帶繫住的緊窄勁瘦的腰身,以及他緩緩脫下黑金手套露出的修長細白的手指。
她頓了頓,正打算一鼓作氣抬起頭來,就聽見對面少年不耐煩的聲音問到:
【你就是那個顧劍崔的妹妹,前來求醫的顧三小姐?】
【是我。】啊,對了,還要和遠徵解釋自己更換了名字的原因。
【哼,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少年低聲自語,若非薛寶珠耳力過人,也聽不見他在悄悄的這麼說。
【將帷帽摘了,臉都看不清,我還怎麼望聞問切?】
他的聲音恢復了冷漠,但到底是哥哥好友的妹妹,讓宮遠徵保留了些許耐心,壓制了自己的傲慢。
薛寶珠順從的摘下了遮面的帷帽,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