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變成刺向無鋒的一把尖刀。”
不用多看屍體上的傷痕,身為無鋒老對頭的宮門眾人,不多時就看出了這全來自於無鋒的手筆。
為什麼會這樣,家裡發生了什麼?父親為什麼不在這裡?
快想想要做些什麼,不能就這樣站著繼續發呆了。
在猩紅一片的大堂中,薛寶珠勉強用顫抖的雙腳站了起來,檢視著親人的屍身。
她不應該看的,看過之後,恐怕這輩子都要做噩夢了吧。
房間的後門敞開著,走廊上的燭燈沒有點亮,一片寂靜。她滿臉淚痕,沿著地上的血跡走過去,轉角處就看到爺爺無力坐在那裡,他將後背靠在牆上,大量的血跡從胸口湧現出來,眼睛還是睜開的。
【爺爺...】她倒伏在他的身側,痛哭流涕,再也站不起來,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
薛寶珠一震,抬頭淚眼朦朧的望去,發現這個垂死的老人竟然還有幾分意識,她欣喜的叫喊出聲,想找人救命,卻被他死死的扣在了原地。
【逃!】爺爺的眼睛瞪的像銅鈴,看見她安然無恙,眼神中尤有一絲欣慰。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薛寶珠的話說到一半,磅礴的內力從兩人交握的手掌處洶湧而至,老人畢生功力源源不斷的灌入薛寶珠的身體。
【您這是在做什麼?!】薛寶珠臉色疼得發紫。
【心無雜念...池、薛家僅剩的血脈,只有你一人了,快逃!】
說完這個字,池爺爺就失去了力氣,但他依舊安心的笑,至少自己的武學將會在孫女身上得到延續,繼續保護著她。
赫,赫——薛寶珠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努力伸手合上了池爺爺的眼睛,這下子他終於像一名死者了。
本是親人臨終前的一片好意,但薛寶珠本就經脈脆弱,全賴牽絲蠱勉強維持著,此時巨量的內力在脆弱的經脈中穿行,她好像聽見自己經脈被大力撕扯,漸漸撕裂的聲音。
“她怎麼了?”雪公子擔心的問,薛寶珠疼痛的四肢抽搐,在地上縮成一團,血液緩緩沿著四經八脈的流向從身上裂開流出。
“是蠱。”宮遠徵定睛細看,源自烏曼夫人的牽絲蠱有如銀線般在面板下游動著,一突一突。
他白日時細細將薛寶珠的醫案研究過不知幾次,偏偏烏曼夫人不懂中原的文字,沒有留下更多資料。
單憑表現來看,應該是蠱蟲被內功所激,想要努力將薛寶珠體內恢復到原先適宜它們生存的環境,卻過度活躍的在破損經脈中縫合穿行著。
這樣下去,蠱蟲會吞噬她更多的血肉來彌補自身所需,她會受不住的......宮遠徵捏緊的拳頭,掌心微微流下一絲血線。
好痛啊......
要逃嗎?
開什麼玩笑。
薛寶珠只知道,過去她曾追求的一切,現在都廉價的堪比被丟棄的碎紙屑。
至少要將父親也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家團圓。
每走一步路都鑽心刻骨,周身經脈破裂,又被牽絲蠱勉強彌合,她踉踉蹌蹌的扶著牆壁接著往外走,身上最喜歡的小斗篷也不要了,順著她的動作滑落到地上。
【什麼嘛,這裡還有一隻小老鼠。】一個男人從大門外面走進來,手上拎著一具屍體,她父親的屍體。
又一個女人從男人的身後冒出來:【也是薛家人嗎?還真是會藏啊~】她手中細劍出鞘,興味地向薛寶珠走來。
月長老表情凝重:“那是無鋒的刺客常服,他們是無鋒的人。”
花公子緊張的不得了:“糟了糟了,怎麼剛剛好撞上他們,那老爺爺都讓她不要往那邊走了...”
宮遠徵喃喃自語:“她一定會往那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