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和王,是第一次一起約好去見一個人。一路上,王的咳疾又發作了,而且越來越厲害。
隨風的腳程很快,估摸著多是擔心了王的身體,所以才不一會,他又陪同在了馬車旁。
“咳咳……”不知已經是第幾次,王又開始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王,能堅持住嗎?”
“無妨,老毛病了。何況,本王要去會面郭奉孝的心意已決,憐兒又怎麼攔得住?”
“王親自前去,可是對這個潁川郭奉孝早就有所瞭解了?”
“就像是預計到的一般,這郭奉孝沒有受到朝臣的重用。每日只以文會友,樂得輕鬆自在。”王雖然這麼說,可憐兒在身邊,王還是擔憂她多過於自己。“憐兒說,這樣一個的文人,是不是多了心了。”
可是,憐兒要一個人的命已經很久了。
“郭奉孝那邊可有動靜?”憐兒放下手中多次翻查的密函,詢問著車簾外的隨風。
“郭奉孝是潁川有名的人了,平日裡喜歡一些謀略計策,除了與其他文人義士會面,一直都是隱居於郊外。”
隨風如實稟告著,看著自己一人一馬行走在馬車外,又忍不住小聲咕噥了一會兒。
“王,憐兒不得不說這麼簡單的一個文人,出自王之口,潁川郭奉孝被傳得神了一些。”憐兒話鋒一轉,心下半絲不得停歇著顧慮。復又看了看身側已經侯著的隨風,劉憐兒拿著手中的竹簡,對著其他的侍衛揮手而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其餘侍衛又得令,抱著兵器緩緩退下,餘留隨風一側。
“由於王對士族文人種種包容,憐兒從心底裡不希望去涉及郭奉孝是否真心投效的問題,可憐兒又不得不厚待他。”憐兒說著,在馬車內染上了手爐中的薰香,六月的天,嫋嫋安神藥被薰染一車。
“憐兒,報仇心切了……”
一路的馬車疾馳一地汙泥,周身的馬蹄聲很有規律,鳴蹄聲不斷。
推開院落的門,王叫隨從在外面把守,與憐兒、隨風一起走了進去。
郭奉孝一身文人長袍,風度翩翩,他人不知,竟是令人醉了幾分顏色。
一眾人等步履著進入這個居所,有一種驚擾塵世的意味。
“眼前人可是潁川郭奉孝?”王問,艱難地止住了咳嗽聲。
憐兒從王的身後脫身而出,隱藏在了隨風健碩的身體後,不去細查,幾乎發覺不了。
對於一個不曾投誠的文人,憐兒並無多少興趣去了解。
眼前的男子手執一盤旗子,正端坐書桌前。看到幾人前來,不寵不驚,相視一笑後,便又落下了幾個棋子。
“奉孝本是要去尋得這潁川的首富,卻不料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研究得深了,郭奉孝落下了險險的一子。“就不知道這首富深藏了什麼樣的人兒,據說兩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
自己去尋得?前後郭奉孝真提上了憐兒幾句。
見王幾乎不曾離開的眸光又落在了憐兒身上,憐兒意會,倒是不自在了一些。
憐兒將多餘的精力留在了棋局之上,這一眼,讓她隱隱出了半個身子,將陰暗隱藏在兩人的身後。
“這是什麼?”憐兒看著郭奉孝眼前的密密麻麻的一串棋子,看得有些頭暈。
“奉孝知貴人初經此地,多有心存疑慮,竟不知貴人已經決定留下,奉孝便恭候著了。”說著便難捨不捨手中佈下的天羅地網,郭奉孝依然放不下棋盤。
“難解了?”憐兒戒備地看著只是研究棋局的郭奉孝,他果然是清楚一些王的底細,就連憐兒等人與王一同到來也都瞭若指掌。
“若是憐兒不嫌棄與之切磋,本王可以幫憐兒看看後路。咳咳……”在憐兒的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