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痛苦,發現憐兒的淚水壓根無法風乾。他一觸即,更甚決堤。“說吧,憐兒又想要些什麼?允諾……答應便是了。”
“太子監包括法師都已被何後操控,以宮中現今的局勢,允諾幾言便能得知事情始末。允諾地位卑下,卻每每能夠置身事外而萬事籌謀其中。可誰都知道,若不是何後的宮廷守衛暫且自居安康,全由軍紀秉持,只怕會涉及皇家軍機之爭。四處亂世軍閥,更是西夷報效之時。如今諸侯各自惶惶之際,何後與太子監又走得極近,憐兒與何後本就各有嫌隙,暫時又只能藉由太子監調動法師。也就是說,法師也被何後質押了。”
“那麼公主,是否早已被圍困其中,形同凡人了?”他勾唇的動作很僵硬,默許著她的言語。
“如外界所傳,憐兒執權之內,束縛在被何後禁錮的緋聞之中。其中要害,憐兒並未飲鴆止渴。”
“呵呵……這該是公主所謂的契約要害麼?三言兩語,就任由允諾蓋章確定了一個憐兒……公主殿下!”他似是難過地推開了女子,只一臂之力,就讓劉憐兒退離了好幾步,再上前時又多了幾許恍然。
“允諾置身其中,與太子監關係匪淺。”憐兒放低了姿態,卻無法控制廝叫地辯駁著。
“你只是在試探!試探允諾的底線而已。所以這些,允諾都不要!”被一聲聲怒喝打斷的憐兒愣在了原地,想到兩人間的矛盾,允諾瞬間又緩了語氣,“話已至此,憐兒幾言兩語的承諾,允諾受了!不過公主的眼裡,允諾自甘如此聽令公主伎倆,是否太划算了?”
允諾抑制了滿臉的血氣,無情地朝外走去。
“允諾今生不棄憐兒,憐兒便一世不離!”憐兒疾步追去,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抓住一絲絲可能。
“憐兒雖知允諾身處西夷,一身要職,在亂世之中能夠明哲保身並非那麼簡單。然而憐兒卻對待允諾依舊一如往昔,難道這些都不足以兌現承諾嗎?”
“如果你一早願意和允諾遠赴西夷腹地……”
“允諾,你是想要做什麼嗎?”未知的恐懼,終是要憐兒負了他在先了?
良久,久到憐兒都以為允諾不會就此作罷。他回首,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蒼白,無奈般地開口。
允諾說著越退越遠,甚至幾度推開了劉憐兒,都抑制不住地沮喪。“還是不願啊!憐兒!”
看著他的懷抱漸漸地離開,溫暖也隨之流逝。待得淡漠立身,憐兒想靠近他,他卻退後一步。
“傳言西夷早已是豪強地主、亂世諸侯橫行之地,官宦又獨霸一方,西夷腹地可成了皇朝的不詳之地了。以詡帝作為,此刻只要是與何後有牽連,就算是西夷腹地,也怕是很難容下,是嗎?呵呵……公主殿下謹小慎微,憂思遠慮,還沒能想到這些吧。不過公主敬請放心,只要公主記得這份切切實實的契約在身。”無視劉憐兒垂眼深思間,允諾舒緩了語氣,卻背離了身。“那麼允諾起誓,就算整個西夷置身亂世軍閥之中,允諾都要憐兒兌現諾言。”
“你……真可怕!”她煞白了臉頰。
“憐兒別怕!允諾惹了這筆買賣就是了。可唯獨憐兒,這輩子都是允諾的契約女子。”
“允諾身處蠻夷之地,憐兒唯一能夠和允諾說得清楚的,只有契約而已。允諾,可是明白?”憐兒不敢置信地後退,她聽得出允諾置身其中的無力。可是,她又該怎麼辦?她甚至開始舉棋不定,若再發生一些軍機變幻諸多的事情……
那麼西夷……只不過是一塊腹地而已。
“憐兒今日的計較,允諾記住了。允諾尚且能夠周旋在東宮參與的奪位之中,可無論如何,允諾都要一個真真實實的憐兒公主!”伸手還未觸及守護神獸銅像的邊沿,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允諾側回了神,在劉憐兒抑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