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姐又說:“你注意到沒,這個叫舒意的女演員最近在網上的勢頭很猛。”
“就最近挺出圈那個《完美的她》,她演的那個角色水花不小。”
“別看現在網上都是負面言論,你最是知道的呀,娛樂圈向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準哪天這號人就在娛樂圈立住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道理,她自己不也是這麼走過來的,所謂風水輪流轉、世事難兩全的事情每天都在這個圈子裡發生。
旎姐道:“清清,你記住。從今天開始,舒意這個人,不可謂不忌憚。”
這話蘇莉清聽進去了。
如果說初次見面時她只是單方面認定自己和舒意不是一路人。
那麼現在,她已經開始對這個人感到不爽。
她成名之後給母親蘇珍在老家縣城買了套房子,興沖沖帶蘇珍去看房那天。
她臉上卻並沒有自己想象的興奮驕傲之情,蘇珍倒是拉著她的手不住的嘮叨,好不容易賺點錢存起來多好,買什麼房子,萬一將來出點事情卡里沒錢怎麼可好。
蘇莉清一臉煩躁,“能出什麼事兒?”
她討厭成為蘇珍這樣的人,窮苦無力地勞累一生,好不容易賺點錢,先想的卻是配不配,永遠在為尚未發生的事情擔心。
後來蘇珍每次打電話來,反反覆覆說的話總是:麗麗啊,你千萬不要和別人比,大城市裡壞人多,咱們小地方出來的爭不過他們的。
她每次這樣講,蘇莉清總是不等聽完就把電話撂了。
憑什麼呢?
憑什麼自己不配呢?
憑什麼她就要永遠被人看不起,永遠被那些油膩的製片人挑選,永遠被拿來和別人作比較。
她厭倦了站成一排被人評頭論足的日子。
所以她就要與眾不同,她不接受再被別人騎在她頭上,她不想要成為比較物件裡上不了檯面的那一個。
她自己選擇走上了這條路,忌憚著每一個可能會冒出頭的新人,仇視所有的競爭者。
na又跳上她的膝頭,她用手摸摸它的腦袋,na舒服地眯了眯眼。
這個舒意,還沒火就開始學起人家的派頭來送什麼咖啡,倒是開始籠絡人心了。
蘇莉清對旎姐說:“知道,勞煩姐多費心,也幫我多看著她點兒。”
“放心吧清清。”
旎姐話雖這樣講,卻對那晚拍到舒意和男人進酒店的事兒閉口不談。
她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照片在她手裡就是她的把柄,日後有什麼用處,賣到哪方手裡,那還得另說。
旎姐把化妝師重新叫進來。
化妝師小聲叫她:“蘇老師,我們開始化妝吧。”
這個化妝師算是蘇莉清的老熟人了,合作過多次,是他們團隊的金牌化妝師。
每一個熬出頭的女明星都會有一個行業內有地位的化妝師進行深度合作。
不管是品牌活動還是娛樂盛典,化妝師的手相當程度上決定了女明星們出場的臉面,女明星們爭奇鬥豔,妝面讓路人驚豔還是引起一波群嘲,全在化妝師手裡了。
蘇莉清一向對這個化妝師很和善。
上妝時,化妝師跟蘇莉清搭話:“蘇老師,我剛才出去聽我們團隊的一個同事說今天參與拍攝的一個女演員好像來頭不小呢,大幾百一張的面膜敷了五分鐘不到眼都不眨就扔了。”
蘇莉清本來閉著眼,聽見這話,冷不丁地睜開了。
“哦?是麼。”
“聽說是最近熱播劇裡火起來的,姓氏還蠻獨特的,好像是姓舒。”
蘇莉清無波無瀾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在提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