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進了府衙側廳,正在核查官文的梁毗和楊恭仁抬頭望了過來。
兩人目光凝重,看他的眼神閃了閃。
楊浩心忖,怕是已經知道了宇文智及的事情。
曹縣令乾咳了一聲,說:“楊郡尉,你也過來與梁寺卿分說一下。”
楊浩笑道:“官文證據確鑿,也都是經過曹縣令核實過的,曹縣令你與老大人說說便行了,至於我嘛,就不置喙了,呵呵~~~”
此言一出,不知是不是曹縣令剛剛透漏了宇文智及的事情,心有愧疚,臉上有些尷尬。
楊浩卻不管他如何去想,事實上也真的不在乎,衝著梁毗拱手道:“梁寺卿,想必兩位已經知道了宇文智及一干人等,涉河陽盜糧案的事情。”
“唔。”梁毗『摸』著下巴鬍鬚,淡淡點了點頭。
楊浩正『色』道:“河陽縣前後上報了兩次官文,一次是查處縣丞吳承貴一事,另一次則是之後發現宇文智及涉案補報。所有的證據以及人犯,俱都在冊,請梁寺卿詳查。”
梁毗與楊恭仁對望一眼,然後才轉首看向楊浩,問道:“嗯,楊郡尉,宇文智及是否涉案,證據可都齊全?”
他方才剛剛知道宇文閥居然與此相關,大吃一驚。事關權貴的宇文家,他也不能等閒視之。楊浩竟然把宇文智及關押扣留下來,果決狠辣,實在大出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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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淡淡一笑:“吳承貴與宇文智及關係匪淺,事涉緊密,宇文智及在事發之後,也參與良多。河陽盜糧案,兩萬石糧食下落不明,想必與宇文智及有莫大關係。”
梁毗皺了皺眉,斟酌道:“楊郡尉,如果只是這樣,恐怕這些不能成為確鑿證據吧,有沒有更可靠、更直接的證據?”
楊浩笑道:“更直接的證據嘛,恐怕要查一下洛陽的天乾米行。現在天乾米行的掌櫃韓憑,也被我拿下了,如果需要口供證據,梁老大人可以隨時審問。”
“這……”
梁毗沒想到楊浩話鋒如此犀利,被他幾句話噎住了。
調查宇文閥的產業,這可不是小事情,縱然他是大理寺卿,在這方面也是需要掂量一下的,尤其是大部分證據,還只是懷疑的情況下。
楊恭仁看到梁毗沉『吟』,於是接過話來,問道:“楊郡尉,除了你剛剛說的這些,還有什麼別的證據嗎?”
楊浩點點頭,笑道:“當然!我怎麼會僅憑臆測,隨意羈押他人呢。”
梁毗聽到還有別的證據,精神一振,急道:“還有其他證據?”
楊浩拱了拱手,道:“我還從吳承貴那裡蒐羅到一本古怪賬簿,幾位稍等片刻,我去取來。”
說完轉身出了側廳。
梁毗看著楊浩的背影,若有所思,偏首看了曹彥真一眼,道:“曹縣令,可知道楊郡尉說的賬簿?”
曹彥真苦笑:“我亦不知。”
楊恭仁則是神『色』淡然,耐心等候。
楊浩從側廳出來之後,遠遠看到燕回峰等在那裡。
崔長芳看到他出來,笑道:“少郎君,你身邊這個醜兵頭倒是謹慎,我跟他要賬簿看看,他非要等你出來得到你的允許,才肯拿給我看!真是氣死我了!”
言辭間,倒是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燕回峰老臉一紅,朝著楊浩躬身,歉然道:“沒有楊郡尉的命令,我豈敢隨意拿給別人。”
楊浩莞爾,趕緊道:“是我疏忽了,倒是忘記了,老燕並不認識你——”
當即指著崔長芳,對燕回峰介紹了。
燕回峰乾笑著賠罪。
崔長芳哈哈一笑,渾不以為意,反而對燕回峰讚許了幾聲。
楊浩把賬簿遞給崔長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