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看楊昭和楊浩兩人,楊昭這才說道:“小七,你最近遭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其實,當初在東都第一時間得知驍果右軍的神奇,我就預感到了今日之局面,你可知為什麼?”目光饒有興趣地望著楊浩,等待著他的回答。
楊浩一訝,抿了抿嘴,凝聲道:“殿下是指世家?”
楊昭眼睛一亮,閃過欣賞神『色』,點頭道:“沒錯!正是世家!你在驍果右軍中的諸多改革,很多地方都暗合了父皇的削弱世家的想法,軍中比試只是表象,更讓世家擔心的卻是你設立的那些遴選、晉升制度!你所制定的那些舉措,等同於將世家子弟與平民百姓放在相同的位置上公平競爭,這對向來信奉出將入相的世家子弟是何等的打擊?因此他們跳出來彈劾你,就成了必然的事情!尤其是當你獲得父皇鼎力支援之後,他們的反彈將會更大!”
“你可能不知道父皇身上的那些壓力,父皇他力排眾議,開運河、修馳道、完善律法、增補均田制,創科舉取士,所有這些,都是為了削弱世家對整個天下的蠶食。而天下世家陽奉陰違,明裡以各種所謂的大義牽絆父皇的腳步,暗地裡盤根錯節,互為溝通,甚至鼓動民『亂』,聚眾『騷』擾地方,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要阻撓父皇削弱世家的種種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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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兩年,各地盜賊蜂湧而起,世家們都指責父皇用民過甚,所以才引起民怨沸騰,紛紛落草為寇,據山成盜,簡直是荒謬!”
楊浩聽得一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觀點,不由有些驚訝。
根據他自己有限的歷史知識,模糊記得凡是短命王朝,大概都是因為暴政、濫用民力,從而引起百姓反抗造成的,隋朝滅亡,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然而聽到楊昭的說法,其中似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難道其中有隱情不成?
楊昭看到楊浩有些疑『惑』的樣子,解釋道:“天下百姓凡八百七十萬戶,男丁共計有一千八百餘萬,修建幾條馳道、開闢江南至洛陽的運河,這兩項加起來,呼叫的民夫不過兩百餘萬人,而且絕大多數民夫都是在本郡甚至是本縣服役,民力耗用過甚這樣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純粹是世家的藉口!”
“我輔佐政事已經有幾年,民夫的徭役都是輪流安排的,萬萬不至於出現用民過甚的情況!況且你知道我大隋糧倉的積糧有多少嗎?從開皇年間開始,我大隋共建了大小近百座糧倉,比較大的諸如興洛倉、回洛倉、黎陽倉等——小七,你猜我大隋朝廷如今存糧有多少?”
楊浩如實道:“我不知道。”
楊昭伸出一根手指,在楊浩眼前晃了晃,道:“不算地方的義倉,單單是朝廷的官倉,存糧就不下於兩萬萬石!如此多的糧食,即便是徭役規模再大上一倍,也斷斷到不了引起民『亂』的程度!”
楊浩好奇道:“那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哼——”
楊昭眼睛眯了眯,冷聲道:“當然是世家們的手腳!郡縣以下都是世家掌控,但是偏偏盜賊都出現在世家的範圍內,這些盜賊也不攻擊世家,而只襲擾掠奪普通民戶,你說奇怪不奇怪?”
楊浩腦中劃過一道閃電,震驚道:“殿下是說——盜賊們都是世家放縱的結果?”
楊昭冷笑道:“何止是放縱,其中的貓膩絕不簡單!就拿山東之地來說,父皇派張須陀清剿盜賊,盜賊每每都能聞風而逃,難以全殲,不可說不耐人尋味。”
“原來是這樣啊!”
楊浩聽到這兒,終於明白了。
“現在你知道在世家眼中,天下、百姓甚至是非皆不足道了嗎?”楊昭神情略有些沉重。
楊浩輕輕點了點頭。
這不難理解。
階級鬥爭歷來都是殘酷的,血腥的,但凡有利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