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機。他對楊玄感說的話,竟然置若罔聞,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
楊玄感輕輕嘆了一聲,隨手將湯『藥』遞給了旁邊的婢女,然後揮了揮手,讓婢女退了下去。
“父親,宮中傳來訊息,太子又昏『迷』了……”
陡然聽到這個訊息,楊素緊閉的雙眼上,眼皮忽然一陣『亂』動,顯然對楊昭的病情大為緊張。
楊玄感將父親的反應看在眼中,心知肚明,繼續說道:“您是聖上委託的重臣,留守洛陽,輔佐太子,如今太子病重,您也病重……”
“『藥』!”
楊素忽然睜開了眼睛,嘴唇一張,只吐出了一個字,雖然有些孱弱,但是清晰無比。
楊玄感神『色』一喜,欣然道:“父親終於肯吃『藥』了,我這就去取來!”起身釋然地離開了。
當日傍晚,楊素病情好轉了許多,不顧家人的反對,強撐著下了床,下令備好馬車,直入洛陽宮,去探視太子楊昭。
等楊素趕到東宮的時候,至元道長剛剛離開,楊昭得了至元道長真氣醫治,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呼吸已經平緩了許多,臉『色』也舒展了不少。
“越國公身體有恙,何必親來宮中!”蕭皇后見楊素萎靡的模樣,大吃一驚,趕緊讓人賜了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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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在僕從攙扶下坐穩後,朝著蕭皇后拱了拱手,臉『色』蒼白道:“老臣奉聖上之命輔佐太子,如今太子病重,老臣怎好窩在家中,哪怕拖著殘軀也要來探視,這是君臣禮數。”
“越國公高義,受我一禮。”
蕭皇后聽得大為感動,起身恭敬還了一禮。
也許是至元道長真氣疏通有了效果,又或者楊素的真情流『露』,感動了同樣病中的楊昭,只聽楊昭忽然輕咳了一聲。
蕭皇后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與楊素眼睛互望,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楊昭醒來了!
“昭兒!”
“太子!”
蕭皇后撲到了床邊緊張地望著楊昭的動靜,楊素也顫巍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小太監的攙扶下,來到了病榻前。
楊昭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漸漸聚焦,慢慢看清了眼前的兩張面孔,才慘然一笑,張口道:“母后,楊司徒……”說著就要掙扎坐起來。
“昭兒,你身體虛弱,不要妄動!”
“太子保重身體!”
蕭皇后和楊素不約而同出聲阻止道。
楊昭躺了回去,眼睛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虛弱道:“母后,我這次昏『迷』了多久?”
蕭皇后流淚道:“已經有大半日了……謝天謝地,你甦醒了!多虧了巢太醫和至元道長!”
楊昭吐了一口氣,勉強笑道:“原來至元道長又救了我一次……”心中卻是想起上次至元道長跟他說的話——以他的病情,至元道長雖然能幫他用真氣疏解,但是治標不治本,非但不能讓他痊癒,反而會折損他體內的元陽。什麼意思呢?就是說至元道長每救他一次,他反而更危險一步。
“呼~~~”
楊昭輕輕嘆了口氣,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至元道長不施救,他可能永遠都醒不來了直到死去,算起來還是賺了。
沉默了一會,眼神閃動,忽然轉頭望著蕭皇后,輕聲道:“母后,我想回大興了……我想父皇了……”
蕭皇后大驚道:“昭兒,大興已經傳來飛書了,你父皇這幾日就要動身來洛陽了……”
楊昭搖頭道:“怎可讓父皇千里迢迢來看我,此於禮不合。”頓了一頓後,眼神堅定道:“我決定了,這兩日等我身體稍微好點就返回大興去。”
蕭皇后急道:“可是你的身體,怎麼能經受住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