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歸?”
楊玄感聞言嘆息了一聲,不再辯解。
楊素頓了一下,又道:“還有去年你把元慶弄到了北邊,前幾天,李密也被你派出去了……這些事你怎麼解釋?”
一件件事情質問向兒子,楊素神情越發的沉重。
楊玄感終於點了點頭,無奈道:“沒想到這些都瞞不過父親……”
“何止瞞不過我!恐怕這些早就被人看在眼裡了!我兒啊,你為何這般糊塗!”楊素痛心疾首,指著楊玄感大罵起來。
楊玄感不以為然,淡淡道:“天下比肩父親者,能有幾人!父親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我沒有刻意要瞞您……況且就算別人知道了又如何!世家門閥裡面做得比我過分的,大有人在,宇文家不是就被陛下懲罰過嗎,宇文述還不是隨駕西征,父親何必杞人憂天……”
“放屁!一派胡言!自以為是,自作聰明,滾,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碰的一聲!
楊素揮手將床邊的湯碗甩了出去,險些砸在跪在床前的楊玄感臉上。
楊玄感身體縮了縮,不敢再頂撞暴怒的父親,只好訕訕笑了一下,恭敬磕了一個頭,輕聲道:“父親息怒!都是玄感不好,惹您生氣了,我明日再來看您!”
說完長身而起,退了出去。
楊素望著兒子離開的背影,眼眸閃過一抹悲哀。以他的智慧如何看不出楊玄感隱藏的異志!但是這種事情,又豈是空有志向,便可以隨便去做的事情!
,!
“玄感自負,日後怕是要毀了楊家!我倒是無所謂,身死土埋,就是苦了元豐、元慶他們這些孩子!”
唏噓中,楊素只覺得眼前過眼雲煙,從北周到大隋,數十年過往,歷歷在目。祖父楊暄,父親楊敷,北周武帝、重臣宇文護,乃至先帝楊堅,一張張面孔,皆栩栩如生,盡在眼前。
……
千里之外的西北大地上,吐谷渾人夏河部與驍果左軍的戰鬥還在繼續。
鐵契曷的耐心幾乎已經耗盡,可是對面宇文承基的陣地還是像生了根一樣,紮在原地,毫不動搖。
“鐵將軍,久攻不下,我們人馬損失已經接近十分之一了,再這麼下去恐怕……”
夏斛成在鐵契曷身邊憂心忡忡的說道。
實際上他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夏河部被隋軍糾纏住,一則是自己本身有傷亡,戰鬥力會下降;二則是隋軍背後可是有更多的軍隊還沒有趕來。一旦隋軍完成包圍,到時候這支夏河部再想走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能撤!灰溜溜丟盔棄甲地回去,我做不到!而且一旦我們撤退,隋軍輕易就可以捨棄步兵以全騎兵掩殺過來,到時候我們反而更被動!現在唯一的機會,便是等著隋軍犯錯……”鐵契曷喝了一口馬『奶』,緩緩搖頭。
“隋軍會犯錯嗎?”
夏斛成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不會犯錯!隋軍兩倍於我們的兵力,卻被拖在這裡,隋軍的傷亡只會比我更多一些,對面的隋軍將領未必能忍耐得住!”鐵契曷冷靜地分析著。
夏斛成疑『惑』道:“可是……萬一隋軍耐心比我們好,那怎麼辦?”
鐵契曷笑了一下:“那就只能賭了。賭輸了,我給烏律大哥,你給你的烏律老師陪葬而已。嘿,你我不就是來做這個的嗎?”
夏斛成被激起一股鬥志,豪情道:“不錯!大丈夫惟死而已!”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前方的隋軍突然緩緩的動了。
只見驍果左軍的騎兵緩緩集結,原本步騎結合的陣型,漸漸分離開來,步兵單獨圍成一個圓陣。在圓陣的旁邊,騎兵開始集合,看其兵鋒指向竟然是要與吐谷渾人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