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這個此前只存在於概念的名詞,卻是梁興揚實實在在體會到的東西。
某一天,海島上下了一場雨。
按照物理學與地理學的解釋,這雨,是水蒸發升騰成了雲,在洋流季風等氣候的作用下,挪移到另一處,隨著堆積與融合,雜糅成雲霧,然後伴隨著降溫與重力的作用下,聚合成雨滴落在地面上。
科學,是闡釋物質內在聯絡的,探索宇宙規律的。
道,以目前梁興揚的理解來看,也是探索規律的。
那麼,這兩個規律,是不是有什麼聯絡呢?
帶著這種疑問,梁興揚開始了修道生涯第一次悟道。
如果科學規律能解釋大部分的自然規律,而自然規律,在傳統描述中,又被稱之為“道”,是不是意味著,科學等於道?
還是說,科學本身就是一種道?
不少的小說中都在講,大道三千,任何一種道都是道。
此前,梁興揚曾經感嘆過,似乎走入世之道,在娛樂圈受歡迎,也是一種道,修道修心,能夠直達仙境。
如今悟道期間,梁興揚卻也在思考,若說大道三千,那是把道拆分成細枝末節,而若是歸因為道,那世界萬物,所存皆是道。
《道德經》第二十五章中,老子曾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這意思即使說,老子觀天地,先天地而生的那種東西,迴圈往復,可以稱之為萬物之母的東西,被他稱之為道,又可名為大道。
《道德經》第十四章中,老子說:“視之不見名曰微,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爽。”
“微”是無形,“希”是無聲,“夷”是無跡。
用這三個詞語來描述道,旨在強調“道”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完全超出感覺的範圍。
這樣的東西,無法用言語描述,因為任何的名字均不足以盡其實,只能不得已稱之為道。
《老子》第一章就把這一點說得很清楚:“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也因此,道是不可觀的,不可說的,只能靠悟。
任何言語來描述道,都是片面的道。
或許,這就是大道三千的由來。
大道不止三千,三千是虛指,大道可能是萬千,任何一種東西,都可能是大道,因為萬事萬物,都是道的體現。
科學,是來解釋實存的萬物。
解釋客觀規律的。
那麼科學解釋出來的,是道嗎?
當然是道。
梁興揚此時觸類旁通,想到了《道德經》第二十一章“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這意思是說,道並不是絕對空無,道有著自己的實存性。
只是道的實存性,與傳統物質的實存性又有所不同。
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下。
這也是道“玄之又玄”的原因。
從這個角度來看,科學著實道,起碼是認識道的一種方式,更方便去理解道是什麼。
理解了這一點,梁興揚又開始深入思考。
那麼,修道是修什麼呢?
他已經修煉了三年多的時間,接近四年。
若論實力,也已經相當不弱,對於普通人而言,他此時靠著各種法術的組合,可以稱之為陸地神仙。
可即使如此,他能說自己在修道嗎?
梁興揚給自己畫上了一個問號。
他可以說自己在修煉,是一位修士,在不停增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