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到底怎麼辦?”
姬旦不去看歐陽燁,而是苦著臉追問林良沅。
“陛下,臣說過,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臣之前認為跟魏國合作,並非真的要與魏國合作,只是想要幫助陛下拿到秦州六郡,然後兵下荊州,以謀江南!”
“是是,右相憂國憂民,忠君為國,朕比誰都清楚。那現在該怎麼辦?”
“三公主的分析不無道理,臣也是贊同派人去跟夏國談判的,夏國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在秦州的地盤被魏國全部拿走,那樣對夏國也不利。”
“對對,右相說的對,那派誰去呢?”姬旦繼續問道,他來回走動,急得團團轉。
沒人敢去,現在魏軍已經殺到了沁陽郡,隨時可能殺到絳城郡。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出身世家大族?
哪一個不是享盡榮華富貴?
哪一個不想好好活著?
歐陽燁說道:“陛下,臣願意……”
但不等歐陽燁說完話,林良沅搶先說道:“陛下,臣認為韓侍郎比較合適。”
韓闕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林良沅,想拒絕,但又不敢當面反駁林良沅。
林良沅說道:“陛下,韓侍郎與韓世忠都出身上郡韓氏,有共同的先祖,韓侍郎以這層身份過去,是有優勢的。”
“三公主覺得呢?”姬旦問姬清顏。
“右相說的有道理。”
“那就拜託韓卿了。”姬旦立刻轉身過去,笑臉盈盈地看著一臉痛苦的韓闕。
“臣……”
“大晉的安危就交到韓卿手中了。”
“臣……臣必不負陛下重託,不負右相重託!”
等退朝之後,歐陽燁問姬清顏:“殿下為何不推薦臣去,臣與趙禹是好朋友。”
“咱們剛打了別人,現在派人去談判,肯定會碰一鼻子灰,這種事讓林良沅的人去就好了。”姬清顏淡淡說道,“他無非是想搶了我們與夏主的買賣,你覺得他真的能搶過去麼?”
“當然搶不過去,我瞭解趙禹,趙禹現在得到夏主器重,夏主應該很清楚在大晉,他們該支援誰,更何況,殿下去年用實際行動支援過夏主。”
“說到夏主啊!”姬清顏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複雜,“這個人我怎麼突然看不懂了?”
“殿下有何疑問?”
“過去幾年,如此昏庸,現在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下官也覺得此事蹊蹺啊!您知道夏主前段時間做了什麼決定嗎?”
“什麼決定?”姬清顏好奇地問道。
“先是免了徐州、宋州、秦州十年賦稅,然後推行了針對蘇州和常州的新稅政,擁有五百畝以上田者,十抽五的賦稅,五百畝以下的,十抽一。”
“這不是讓常州和蘇州的地主們造反麼?”姬清顏詫異地說道。
“早就造過反了,被夏主壓下來後,夏主推出的新政,就是針對那些地主。”
“他這是要均田?”姬清顏反應過來,“但魏無忌的均田是一百畝,其中七十畝朝廷分配,三十畝是農戶自己的。夏主是要用五百畝來均田?”
“以下官看,夏主的新政與魏無忌還不太一樣。”
“何以見得。”
“說不上來。”
姬清顏思忖片刻道:“密切關注江寧事務。”
七月初六,魏軍兵分兩路,一路由賈政道親自統率,五萬大軍圍困沁陽郡城。
另一路則由魏國秦州總督崔齊統率,圍攻晉國在秦州的核心要塞絳城。
晉軍在夏晉之戰中士氣受挫,此時根本不敢和魏軍正面作戰,只得被迫守城。
在晉國上下都開始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