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一身粗布麻衣,身姿挺拔。
他怒視著坐在對面的那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
“陸總督在徐州佈置了三十萬大軍,皇帝陛下統率禁衛軍御駕親征,宋州百姓夾道歡迎!”王元氣憤道。
“王掌書,你是從宋州調過來的,聽說你以前是宋州統領張文澤的屬下?”
此時開口的是一箇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武進的縣令王巖。
王元說道:“沒錯,我在張統領麾下效命,張統領命我前來徐州增援,我被陸總督分配到了漢江南岸做防禦。”
“那就對了!”那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拍了一下桌子,大笑起來,“你現在把所有的兵馬全部撤掉,迎接魏軍登陸!”
“你說什麼?”王元盯著那個年輕人,“你要通敵?”
“哈哈哈,這怎麼叫通敵呢?”縣令王巖說道,“王元,你知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這位郎君是何人?”
“何人?”
王巖說道:“他是常州第一富商朱長鳴的兒子,他的身份可不簡單,不僅僅是富商出身,他的姑父是姑蘇郡太瘦張文道。他說的話,絕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
“那又如何!”王元面色鐵青,“此次我來徐州,只有戰死,沒有投降!我神衛軍也沒有一個投降的!”
“你不要糧食了?”王巖怒斥道,“說這種混賬話!”
“王縣令,你身為朝廷命官,在這種時候,剋扣前線糧草,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什麼罪名?”不等王巖說話,一邊的朱尋建大笑起來,“現在魏軍南下已成既定事實,各地大族都識時務,紛紛向皇后娘娘投去降表。皇帝都死了,大夏已經完了,你要給王縣令安什麼罪名?”
“陸總督在徐州尚有三十萬大軍,韓帥在秦州……”
“哈哈哈哈……”朱尋建笑得前仰後合,“陸康沒機會了!我父親得到的訊息,陸康和他的白袍軍,被信陵君的二十萬大軍鎖死在了彭城,他插翅難飛。現在我們主動撤走漢江南岸的防禦,讓魏軍登陸,我們就是大功!”
“而且不怕告訴你,我父親早就跟信陵君寫信,信陵君已經答應,只要魏軍南下,我父親以後就是大魏的常州刺史。你王元現在若是聰明,就把防禦撤了!我到時候在信陵君面前美言幾句,你可以在常州混個一官半職,這是你的前程,別把自己坑進去了!”
王元起身就要走:“王縣令,現在國難當頭,你不配合邊軍防禦,反而與這種小人為伍,不怕朝廷派人來查你?”
王巖和朱尋建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都笑了,哈哈大笑。
“朝廷派人來查我?現在哪裡還有朝廷!朝廷在梁京!我等現在就是為了響應朝廷……”
王巖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通報:“報,明公,外面有人自稱是督察院都御史,要見……”
那通報尚未說完,外面已經有一群人魚貫而入。
在這群人的簇擁下,一個年輕人大步走過來。
門口的衙差想要阻攔,被楊寧一隻手推開,然後大步走了進來。
王巖和朱尋建站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楊寧問道:“誰是武進縣縣令王巖?”
“本官是,你是督察院……”
不等王巖話說完,楊寧擺了擺手,旁邊一個士兵一把抓起王巖就摁在了地上。
“唉!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
“噓,別說話!”楊寧接過一把錘子,“把他的手拿出來!”
士兵將王巖的左手拖出來,摁在地上。
楊寧一錘子砸在了王巖的手背上,嘎吱一聲,手背的骨頭裂開了,王巖疼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