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韋眘對著劊子手大聲呵斥。
看著羅成和姚崇,劊子手卻猶豫起來。
“這是命令!”再一次強調。
“元帥已經回來了,你要殺我們,是不是要請示一下元帥?”羅成淡定地說道。
“這裡我是總督!我說得算!”韋眘面色鐵青。
姚崇大笑道:“那你讓他們回來,你給那些士兵下命令,讓他們回來,看他們回不回來?”
劊子手一聽這話,直接把刀放下了。
其實這是一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謀害,不僅僅秦州軍中的高階將領知道,連士兵都知道。
當然,劊子手也知道。
韋眘想一手遮天,手段快如雷霆,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一致沉默。
但沉默不代表沒有情緒。
事實上,情緒在積累,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就會爆發。
韓世忠回來,就是情緒導火索。
現在不僅僅是韓世忠原本的部將了,連其他人都紛紛向外面跑去。
情緒開始空間爆發,如同山洪海嘯。
在無數人的簇擁下,韓世忠直接到了校場。
韋眘帶著人走過去,他感受到了周圍人群的憤怒,是對他的憤怒。
韋眘硬著頭皮說道:“韓世忠,你不是已經被陛下貶為平民了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韓世忠淡淡說道,“我奉陛下之命前來接管秦州。”
“胡說!”
“我不需要胡說。”韓世忠接過一邊的人遞過來的聖旨,“自己看!”
隨後,韓世忠又取出了他的元帥印。
韋眘面色陡變,卻依然嘴硬:“這是假的!韓世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聖旨!”
“韋眘,魏銘已經被陛下處死,我這一次來秦州,一是接管秦州各軍,二是奉命將你處斬!”
“我是秦州總督!你一個刁民想殺我!”
“你現在不是了!”韓世忠冷聲道,“韋眘勾結魏賊,謀害我大夏忠良!來人,拿下,斬立決!”
“誰敢!”
剛被鬆綁的羅成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韋眘的衣領,便將他肥碩的身軀扯了過來,像拖拽一頭掙扎的豬一樣,將韋眘拖過去。
剛才那個劊子手連忙將刀遞給羅成。
“你們敢……”
韋眘話未說完,羅成一刀揮砍過去,韋眘的腦袋瞬間飛滾下來,脖頸噴湧大片鮮血。
肥碩的無頭屍體歪倒在地上。
那顆頭顱在地上滾了幾轉才停下來,眼睛還瞪得大大的,驚恐地看著羅成。
接下來,韋眘的心腹,全部被免職,接受調查。
皇帝承諾補發過去一年俸祿的訊息,也被傳達下去。
壓抑已久的秦州各軍,如同久旱迎甘露。
太康五年三月十六日,魏軍騎兵進入宋州的訊息傳到了江寧城,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與此同時,大量關於百萬魏軍南下的訊息,開始在江寧傳播。
逃跑的聲音快速出現,並且如同瘟疫一樣流動起來。
太康五年三月十七日一大早,李彥一身便裝,坐在紫薇城河對面朱雀大街旁早餐鋪吃著饅頭。
“郎君,咱們一大早來這裡作甚?”王元吉好奇地問道。
“看熱鬧。”李彥一邊吃一邊說道。
“郎君,昨日魏軍騎兵進入宋州的訊息已經傳到了江寧,我派人在江寧城打聽過,現在很多人很恐慌。”
王元吉臉上有些擔心:“似乎有人在故意傳播。”
李彥說道:“把似乎倆字去掉。”
“陛……郎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