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無辜的生命,不論是慕容染月知情或不知情,他都不該漠視不理。
終於秦簫的視線緩慢瞟過慕容染月腰間的,停駐在了她腰間的香囊上。
半天秦簫不曾說話,可慕容染月卻有些慌了。就在慕容染月要主動問時終於秦簫說話了“辰王妃,你的香囊介意給我看一下嗎?”
抬起眼簾,取下腰間的香囊遞給秦簫“當然。”極力剋制喉嚨處的顫抖。
接過香囊后里面傳出的幽香更加濃郁,秦簫下意識的蹙眉落在慕容染月眼中,她意識到了香囊彷彿有蹊蹺,衣袖下一雙纖纖玉手因為使勁的握住關節已經泛白,手心裡也印出了幾個彎彎的指甲印,她恍不知痛,只是等待著秦簫。
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秦簫扯開香囊的袋子,放到鼻尖仔細的嗅著那股清幽的香味。片刻,放下香囊又重新將香囊的開口束緊,但沒有還給慕容染月。抬頭看到了慕容染月有些痛苦的表情,秦簫小心翼翼的說道“辰王妃,你可知道這香囊中放的是什麼?”
“難道不是香草?”這是獨孤夜浠給她的,她也懷疑過獨孤夜浠的用心,所以拆開來看過,裡面的確是曬乾的香草啊。被秦簫這麼一問,平靜的面容下她越壓抑越發覺得緊張。
“你都不覺得這香味怪異嗎?用普通的香草曬乾,再用麝香薰這些香草,麝香的香味會變得很淡,被香草的香氣遮蓋。普通人聞著沒有大礙,但是對於有著身孕的人,日復一日聞著麝香就一定會導致小產。”每說一個字秦簫都緊盯著慕容染月,見她雙臂不住發顫,眸中泛起氤氳薄霧,他才肯定,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麝香是燻上去的,而且味道很淡,過不了幾個時辰不就消散了嗎?難道是…”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早已無法剋制的顫抖。
秦簫低眉點頭“至少現在我聞著還有麝香的味道。我想…也許是每日都有人偷偷給你香囊裡的香草燻麝香。”
“也許?”是一定吧?蒼茫的笑容煞顯苦澀。
慕容染月何等聰明,能在她身邊每日神不知鬼不覺偷偷做這件事的人,必定是最親近之人。
秦簫突然覺得自己說的這麼直白有點殘忍。“辰王妃相信秦簫的話?”
“秦祭司不是朋友嗎?”若換做別的事情,她絕對可以鎮靜自若。唯獨此事,她是心有芥蒂…
每一次,見他目光掃過她的小腹時,露出的神色隱含著一股寒氣。明明知道獨孤夜浠根本不想要她腹中的孩子,她卻愚蠢到自欺,兩次三番不知疲倦!
“……”秦簫還想說什麼,卻已看到慕容染月搖搖欲墜的身影,連忙扶住她的手臂“辰王妃,還好嗎?”
罷手推開秦簫,拿過他手上捏著的香囊,扯斷了抽繩,自嘲一笑。“秦祭司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秦簫看著她嘴角艱難扯出的笑容,的確有幾分憐惜。“朋友之間沒有可憐一說。”
“呵呵呵,看來今日長雲山我是不虛此行的,染月交得秦祭司這般朋友,實在榮幸之至。”眼眸恢復到清雅悠然,最標準的淺笑,重新戴上面紗。
“能與辰王妃相識成友,也是秦簫的榮幸。”說著秦簫也就領著慕容染月與樓竹雁會和再一同出了這院子。
院子外的離,碧青,碧念早已等的焦急,這會兒看到慕容染月終於出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幾人的視線都落在慕容染月身上,在確定慕容染月完好無損之後才注意到一旁還多了個男子。
還不等他們出聲詢問,慕容染月便說道“香囊的繩子斷了,碧念你先替我留著,待日後尋著好的繩線在縫好給我。”
樓竹雁識得這個香囊,就是早些掉在地上的那個香囊,慕容染月可是寶貝的很呢。因此慕容染月這番話她自然不疑。